一只红顶的小鸟落在窗前的树枝上叽叽喳喳地叫着，小黑豆般的眼睛向百叶窗的缝隙里张望。

屋里静悄悄的，打翻的酒坛躺在桌上散发着醇厚香气的酒液淌满了桌面，甚至滴到了地上。摆在角落里一个计时的沙漏静静地流动着。平时这个时候，万俟疏已经起床练武，或者处理教务了但今天卧室里却一点动静都没有，然而也不可能有人会去叫他起床。

万俟疏神清气爽地张开眼看向躺在自己怀里的危青枫满心充满了愉悦和满足。危青枫内力深厚稍有点风吹草动就能感应到察觉到万俟疏醒了也醒了过来，用漆黑的眼睛看向万俟疏。或许是因为距离太近了也可能是因为昨晚两人才发生过亲密的关系，他吓了一跳缩了缩脖子。

万俟疏突然想起这个世界还不是普通的武侠小说，是一个存在设定的世界。他通过剧情了解到在这个世界和女是能够怀孕的。他把鼻子凑到危青枫的脖子处仔细闻着但除了他自己的青竹味什么都闻不到。

在小说里危青枫就是给主角创造麻烦，进行助攻的工具人，又不涉及谈恋爱，所以根本没有说他的第二性别是什么，而原主的记忆里也没有。至于传说中“波涛汹涌”、“量大水多”、“隐秘入口”等等的特征，他也不记得了。昨天他觉得自己挺清醒的但其实酒精已经让他的脑子懵了，除了知道发生了关系，但细节都不记得了。

他也不好意思在这种时候问危青枫。危青枫都跟他那么多年了，他连性别都不知道，不显得特别不关心他吗？不过没有味道，应该是吧？要不再试一次？

万俟疏亲了亲他的眼皮：“有哪里不舒服吗？”

危青枫摇摇头，看起来过分乖了，反而有点呆萌。万俟疏翻身压上去：“那抓紧时间再来一次。”

危青枫不知道这有什么需要抓紧时间的，但万俟疏的命令肯定要遵守的，于是万俟疏又痛痛快快地来了一场。这次他认真地感受了，还是没闻到味道，而且也没有剧情里描写主角攻受的过程里那样的反应，他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生殖腔，所以危青枫的确是男没错用这个世界的话就是“中庸”。

不过中庸也没什么不好，不受信息素影响，会省很多麻烦。在原著中写过好几次主角攻受因为信息素影响和发热期而出现意外。危青枫是影卫，从小训练出来贴身保护原主，还要干些跑腿、刺杀、打探情报的任务，的确选择中庸是最好的。

万俟疏是个，也就是天乾，每个月都会遭受发热期，而原主喜欢上主角受和他第一次见主角受是在发热期也有一定的关系，信息素的吸引导致他对主角受有一种占有欲。

人类进化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居然还会被本能控制，做出不受意志控制的事，实在是太糟糕了。万俟疏一点都不希望如果某天他碰上了发热期的坤泽就丧失理智，变成被本能驱动的野兽。

不过万俟疏到底不是这个世界的土著，目前也没有遇到过坤泽，所以也不能真正了解信息素吸引的感受是怎么样的。

日上三竿了万俟疏才终于舍得起床，吩咐下人准备洗澡水和食物。转身回来的时候，危青枫已经穿戴完毕，站军姿似的站在床边。万俟疏皱了皱眉头，声音沉了下去：“你起来干什么？”这家伙是学魔术的吗？怎么能穿衣服穿得这么快？

危青枫被他说了一句，有些手足无措，愣愣地站在那里。万俟疏也不是真的和他生气，走过去把危青枫按回床上，“你这衣服不能穿了，有其他的吗？”

“有。”危青枫说着又要站起来，被万俟疏阻止。万俟疏不止一个影卫，随便找了个去危青枫那屋拿衣服，结果拿来的那套和危青枫穿着的那身一模一样，就像是流水线生产出来的似的。

“你的衣服都一样？”

“影卫的衣服都是统一做的。”危青枫回答。

原主不关心影卫，所以这种稍微注意点就能发现的事情也不清楚。万俟疏抖开那件黑色的衣服，朴素的没有任何花纹。“都一个款式，你分得清哪件穿过，哪件没有穿过吗？还有要是你们几个人的衣服混到一起还知道是谁的吗？”

这话其实就是说着玩玩，就像军训的时候，大家的衣服都是一样的，不还是知道衣服是谁的。但危青枫就是认真过分的性格，根本听不出万俟疏跟他开玩笑，特别认真地回答：“分得清，我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柜子，东西都放自己的柜子里，内务要检查的。脏衣服也不会放进去，我每天都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