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爹”与“娘”后我们小夫妻便踏上了前往京城的路途。马车一路急驶,到临近京城的那几座城时稍作停顿,午后入住客栈,休息一炷香后会到附近逛逛,第二天一大早启程,到达京城时已是出发那日后的第八天午时许。
还有两天徒窦就要“上班”了,京城这边的房中此时还蒙着轻轻的一层灰尘,收拾收拾应该就临近傍晚了。使唤小米和小面她们几个拿着鸡毛掸子一起拂去房中家具和被褥上的灰尘,然后得对着被褥敲敲打打半天,接着擦洗家具的边边角角,等忙完这些事时快到晚膳时间了,厨房那边的伙计们已经把厨房收拾的干干净净,着他们比平日多烧了两道菜,以犒劳众人的辛劳。
夜晚降临,备了一壶好酒邀徒窦在窗户边的小桌旁面对着窗外的浩瀚星空与一轮明月浅酌,双双微醺。笑着谈天说地,笑着嬉笑吵闹,洗漱过后双双入睡。
每三年举行一次科举考试,每次科举考试的状元郎会由朝廷任命其为翰林院编修。徒窦当上状元郎的第二个年头,刚过完年没多久就接到了朝廷颁发的告身和敕牒,随后入职翰林院编修。
辰时伴着院外的马蹄声出门,戌时归家。日复一日,没有波澜,也没有涟漪。
过节时拿着从家中带来的两坛酒到邻居家拜访,在邻居家闲谈几句,偶然得知对面街角新近搬过来一户人家,听说是刚搬来京城上任的官员。
于是带着两坛酒到对面街角探访,没想到女主人很健谈,一听说我们也是刚搬来京城没多久,便笑着说她们家也是刚搬到这条街上,她夫君在隔了五道街的衙门里当差,接着便问徒窦在哪里当差,徒窦笑着回道:“前不久在京城寻了个差事,这才刚搬过来没多少天”。
早前听说京城里到处可见官员府邸,没想到这就遇上了,这住在一条街上来来往往的,没准为官文化熏陶着徒窦也可以在仕途上向前走几步。
屋子的主人置办了一桌酒席招待我们夫妻二人。还高高兴兴地从自家库房拿出几瓶酒,直说刚搬到京城上任没想到邻居就来拜访了,喜事连连呐!得庆贺。
徒窦拿着酒壶帮屋子的男主人斟了杯酒,男主人笑着看了一眼徒窦,眼睛微眯,“袁大人!不知在下可有唐突?”徒窦笑着为自己斟了杯酒,起身作揖,“大人慧眼独具。晚生袁徒窦,前不久从十里堡家乡搬至对面街上。不知晚生应该如何称呼大人您?”
“不才不才,祖籍西江月,几十年前举家迁到鹧鸪天,城东李氏。”
“晚生见过李大人”李大人笑着让徒窦坐。“原来是状元夫妇,往后这学问切磋还得仰仗袁大人多多帮协”,“学问互鉴古已有之,您客气了”。
“客气什么,来,开饭”,李夫人这句话一下子回归了正题。李大人和徒窦仍旧边斟酒边客套地说着什么,李夫人则笑着告诉我桌上每道菜的出处和做法,听到我很少下厨房时还找了几份简单易烹制菜品的制作方法送予我。
初次登门拜访就收到这样的礼物觉得有些窘迫,成亲这么多天到家中厨房的日子伸手一数就能数的清楚,没想到李夫人挺实诚,也善良。
傍晚回家时,街上灯火通明,节日的气氛还在延续。马车一辆接着一辆从身边驶过,路旁行走的人们提着花灯,嬉笑着商讨等会儿该去往何处放花灯。
感觉像是在游园一样,知道这园子里有好多湖好多河,也知道顺着这条路走哪儿放花灯的人聚的最多。这里是京城,傍晚游走在这座城的大街小巷仿佛是经过许可穿梭在某户人家的园林一样,处处都是景,处处都有落脚处。
佳节访亲才是最重要的,既然“晚会”仍在继续,那还是拿好花灯往舅父家附近的页熠湖方向散步吧。
“我们终于在这里停泊”
“你还是没仔细留意我之前告诉你的话”
“知道,我的夫从前刚好没生在京城,多么唏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