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5章(1 / 2)京城有位名作家首页

郝光远和虞优接连道了句今天天气不错,集体性选择耳聋地绕头往主位走去,将“事不关己”一词进行了完美的诠释,远远还能听到两人走开时互相推卸责任的对话。

司徒芊芊看着他们的背影无奈地笑骂一句,这才不好意思地同沈宴秋道歉道:“让您见笑了,他们兄弟几个就这副德性,一刻不嘴贱就皮痒得慌,您千万别往心里去。”

沈宴秋笑了笑:“没关系。”她只是没想到世界那么小,还能在此遇上这些老熟人,接下来怕是需要更加小心一些了。

司徒芊芊正想再说些什么,突然林子入口处传来一阵不小的轰动,不少人流朝那边涌去,夹杂着钦叹碎语声。她跟着侧目望了眼,顿时了然过来:“原来是首辅大人到了。”

“首辅?”沈宴秋下意识问了句,倒不是对这个人物多好奇,只是她新书男主便是首辅的身份设定,现下得知有个真人要在眼前出现,多少觉得有些奇妙罢了。

司徒芊芊以为她感兴趣,于是介绍道:“就是年初新上任不久的首辅,薄易薄大人。薄大人说来也算是大启的一段神话传说了,薄家在先皇时期为国家时局做出了巨大贡献,是以享有世卿世禄的绝对特权,子孙后代即使不付出任何努力都可以在父辈的荫蔽下封官加爵,享受无边荣耀。不过薄大人特立独行,在十二岁那年瞒着家里偷偷参加了乡试,等家中得知时,他以过关斩将地通过会试、殿试,连中三元,金榜题名,成为大启开国以来最年轻的状元郎。”

“不过后来闹了场乌龙,薄家的薄老先生虽然退出朝堂,但对待子辈向来严苛,认为自家孙子只会纸上谈兵,年纪和心智都不足以担当国家重任,是以虽不排斥孙子入朝为官,却要求他先到边塞历练七年。所以今年也是薄大人回京的第一年。”

沈宴秋听完一阵唏嘘,这开了挂的人生简直和她小说中的男主有的一拼。看来她新书后半卷的内容需要做出适当调整,不能和这位“天才首辅大人”冲撞了。

司徒芊芊突然压低了声音,面色凝重起来,掩嘴道:“其实薄大人现在在朝堂上的处境非常微妙,他年初刚任首辅,按理说新官上任三把火不错,但他开刀的竟然全部都是薄家自己人。薄氏先辈功勋突出,后辈中难免出了些不服管束的人,但因为羽翼遍布朝堂,动一脉牵全身,是以当今圣上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薄大人回来后,杀伐果断、六亲不认,半年不到的时间里将薄家党羽削弱大半,实在叫人震惊胆寒。目前朝堂上的官员因为揣度不出他的心思,暂时也都不太敢站队和他走近,生怕受到殃及。”

说完沉重的话题,她马上摆摆手,轻巧道:“不过这些都是我听说来的,不确定掺了几分真假。唯一靠谱的就是——如果给临安城排个七大美男榜的话,首辅大人一定位居前列。”

沈宴秋哑然失笑,调侃道:“在边塞风吹日晒七年,暂不提军中生活炼得人肤黑皮糙,光是那漫天黄沙,也够叫人沧桑个十来岁。我朝以白为美,怎么算也跟美男子不搭边吧?”

正当她为自己的科学分析深信不疑时,冷不丁地感受到头顶扫射下来的一道悠悠视线。不过速度很快,一闪即逝,等她抬眸望过去时,对方已经从容不迫地移开了眼,冷白的面容上淡淡的没什么表情,在周边众星捧月的人群中从她面前掠过,朝主位走去。

后知后觉地将来人身份与名号对上,沈宴秋感觉自己受到了一万点惊吓。

完了,背后说人坏话还被当场抓包,她可以选择自我了断地痛快一些么。

倒是边上司徒芊芊如释重负地拍了拍胸口:“好险好险,刚刚没拦住你,差点以为薄大人听见了。”

沈宴秋面色沉重,并没有好转的迹象,不,他已经听到了……

司徒芊芊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消了方才的紧张,八卦地挤了挤她的肩,问道:“怎么样,见了薄大人真人是不是觉得不愧那美男子称号?”

沈宴秋正为方才说人坏话心虚着呢,听言卑微地连连附和:“是是,薄大人天人之姿,不愧为一代英杰。”

主要怪她忽略了基因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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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桌分为御宴桌、一等桌和次等桌,东西两道相对而设,铺设开来近百余桌。

御桌宴以长公主、皇贵妃几人为首,坐的皆是皇室成员以及个别类似薄易和虞优这样的命官或亲友,一等桌则以官宦家的子女为主,剩下次等桌上的都是些临安城中位居一流的商贾子女。

司徒芊芊作为主办方兰心会的一员,破天荒地坐去了次等桌,引来不少注目,不过等大家都落座后,各自的座位散开,相距甚远,也就没有人再注意过来。

沈宴秋席间并没有见到沈南卿,估计是跟她同列的一等桌,是以这个角度看不到,更别提坐在更前面的南阳小王爷和虞少主了,因此很快放开来,没什么顾忌地与司徒芊芊一边用餐一边谈天。

虽说这种半皇家的宴会虚礼很多,用膳间动不动就要举杯共饮,但鉴于她们离主位过远,连话都听不清,全程都只顾自己说话去了,偶尔欣赏一下面前表演的舞女,惬意不已。

吃饱喝足之际,前方突然传来几声击鼓声,沈宴秋吓了一跳,问道:“这是怎么了?”

司徒芊芊习以为常:“应该是到了击鼓传花的环节。”

她稍稍解释了两句,沈宴秋很快就明白过来,所谓的寻芳宴并非指观赏花卉,其中的“芳”意指如花美眷,变相来说就是场大型相亲联谊会,而这击鼓传花就是个催化环节,花停在谁处,就由谁出席表演。

如果有心仪之人在台上展示,底下的其他人就可以上去献花,倘若表演者收下,即视为配对成功,进入下一游戏环节。

沈宴秋这才知道桌上放的花束是用作何用,不过作为一个手贱党,席间无聊时手上停不下来,一阵抠抠剥剥,如今花瓣只剩三两片摇摇欲坠,一眼看去就是一把根茎被彩缎系住,不由为自己汗颜了一把。

前方的鼓声停下,不消一会儿就有个翩翩身影上了台,听公公播报,是礼部侍郎家的三千金,表演才艺吹箫。

乐声悠扬,一曲未终,就有个少年郎红着脸被好友们推了上去。脚下慌乱一阵,索性闭眼,惴惴地大声宣布出声:“怡佩,我心悦你!”接着便非常郑重地九十度鞠躬,双手奉上鲜花,听候发落,拘谨忐忑的可爱。

箫声戛然而止,叫怡佩的千金脸上浮起片片红霞,最后咬了咬下唇,将花束收下,大声回道:“我也心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