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老头越说越气,随手就操起桌上充作烟灰缸的小破瓷碟朝林荣生的头上砸去,林荣生头上立即被瓷碟的锋利的破口划出一道血痕,鲜血迅速地从额头冒了出来,血顿时糊了一脸,看起来还蛮唬人的。
一直坐在一旁冷眼旁观的张阿妹心里突了一下,哎呀,这就见血了?
她心里直骂老头子蠢,死老头,真是个没脑子的东西,老糊涂了,要教训儿子可以,动啥手啊?还把那死小子弄得满脸血糊,这有理也变没理了,真是蠢得要死。
本来这重组的家庭人口多,关系复杂,虽说自己也不是啥善心人,但人活在世上,明面上还得说得过去,不能让人抓到错处编排、嚼舌头。
张阿妹还想要死死拿捏先头几个孩子给自己和老头养老呢,要是决裂了,那可就亏大了。
她脑子一边快速盘算着,一边坐在炕上直拍大腿嗔怪道:“当家的,你咋把老五咂出血沫来了呢?真是心疼死我了,有话好好说嘛,不要动手。
老五啊,今天这事可不能怪你爹,你的责任更大,你看看你这态度,真不怪你爹教训你,这家得有个规矩,才好办事,不是头铁、脖子横就可以成事的。
你们是亲爷俩,没有隔夜仇的,你成亲的钱,你爹和我早就给你准备着了,喏,这里有50元钱,给你成亲用,把西荒地的房子修缮一下,保管你风风光光地把小媳妇娶进门,三年抱俩。
老五儿子啊,二十几年前,你要不是喝了我成亲带来母羊的奶水,早没命咯,你还能有今天?我这个娘对你可恩重如山,有救命之恩呐,哼,你今后要是不孝顺我,那是要遭天打雷劈的,你晓得不?”
说完,她从兜里掏出五张皱皱巴巴的十元钱,心不甘情不愿地递给了一脸血站在炕边的林荣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