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十二章(1 / 1)(暮光同人)助攻的自我修养首页

瞒着贝拉与卡伦一家和狼群敲定计划的时候,我对于独身犯险一事虽然忐忑不安,却是毫不心虚的,那时我被一股赤诚、盲目的信念所鼓舞,因为能保护自己的家人而自豪不已。但眼下这种不计后果的英雄主义冲动已经冷却下来,更不用说我只能躺在病床上,被纱布裹成一个笨重的茧,半点儿也不像个英雄。  我眼睁睁看着贝拉沉默地走进房间,皱着眉坐到床边的椅子上,一双心事重重的巧克力色眸子一错不错地盯着我看。  蠢货,白痴,你睡太久了——如果不是我躺在床上动不了,简直想抓着自己的脑袋往墙上撞。  贝拉的性格里的忧郁内敛像查理,但又继承了蕾妮的一部分敏感和神经质,如果这是我刚受伤那阵子,她会担心得除了安慰我陪伴我之外什么都想不到;可一旦她有足够时间把事情想清楚,那些甜蜜的抚慰、拥抱就都会变成一大段语重心长的谈话,好确保我能彻底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以后不会再干出相同的蠢事。  ——两年前我摔断锁骨的时候,她差点让我觉得再碰一下车把都是罪大恶极!  “伊丽莎白,你让我们非常担心。”  不不不,别是这个开头!  我努力陪着笑脸:“听我说,贝拉,这次完全、彻底是个意外。”  “那座伐木场从前就不安全了,几年前查理已经禁止你再去那里。”  “是布莱迪的主意,他说威尔逊的老伐木场发生了一些怪事,提议大家去那附近探险。”我果断把责任扣到布莱迪头上,山姆他们会帮我圆谎,“后来下起暴雨,我们只能在建筑物里避雨……”  我在贝拉谴责的目光里挤出几句无关痛痒的话,脑中可悲的一片空白。  见鬼的我怎么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  爱德华!  爱德华!救命啊!  我假装靠在枕头上休息,脑袋里一顿大吼大叫。该死的,爱德华那倒霉的读心把戏除了偷听女孩子家的小心思之外,总不可能一点用途也没有吧?  病房的白漆木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贝蒂,卡莱尔要我通知你——贝拉?”  “爱德华?”贝拉停下对我的说教,朝门口看去,“出了什么事吗?”  “不,只是贝蒂稍后需要去一下X光室,卡莱尔需要确认她手腕的情况。”爱德华从容不迫地回答,手指在背后交叉。  “你今天请假吗?”贝拉仿佛无意地朝窗外看了一眼,“我还以为你们只有晴天才请假。”  有那么一会儿,我差点以为她已经看穿了卡伦家冷冰冰的小秘密,反射性想要坐起身,紧接着就被后背上传来的刺痛搞得龇牙咧嘴。  “偶尔逃一次课有益于调节心情。而且——”爱德华顿了顿,嘴角一撇,露出一个八颗牙齿的假笑,“我留下来还是有点用途的。”  他拿我寻开心时简直不遗余力。但我嗅到了某种味道,并且很快意识到自己能从这次卧病在床中得到什么利益。  我可以名正言顺地旷课了!不用坐在教室里听那些联邦法、三角函数和减数分裂!没有论文、测验和书单!  简直像过节!  连伤口上的疼痛都变得可爱起来,趁着贝拉被爱德华挡住,我趴在枕头上专心致志地算计身上的伤势够不够自己在病床上躺到圣诞假期。  不够也没关系,卡莱尔一定愿意帮我伪造病历,他说过我是卡伦一家的朋友,朋友之间都会互相帮这种小忙。  爱德华停下话头,好笑地瞧了我一眼。  “这没什么可笑的,贝蒂。”我还没来得及收回自己沾沾自喜的表情,突然和同样看过来的贝拉四目相对,心脏差点从喉咙里跳出去,“我这次不会让你蒙混过关了。”  我宁愿她冲我大骂、尖叫……除了冷静之外什么都行,那样我就只需要安慰她了,总好过安慰我自己。  “听着,我可以不管你逃课、混街头、玩机车,因为如果你不这么干,就失去一大半的快乐。”贝拉的语速越来越快,声音也越来越响亮,似乎有歇斯底里的前兆,她深吸一口气,又长长地吐了出来,“但你得好好照顾自己,如果你再让自己陷入这种危险的境地,我发誓会把你锁在家里!”  “这也不能全怪她,没人想到那个地方会失火。”爱德华替我说了一句话,在贝拉看不见的地方对我投以同情的目光。  “她总喜欢拿自己冒险,就像飞蛾扑向篝火。”贝拉按住额角,垮下肩膀靠在椅子上,“迟早有一天我会被她吓出心脏病。”  “我可不是什么飞蛾,”我朝她飞了个媚眼,“有人说我的命像蟑螂一样硬呢。”  贝拉被我气笑了:“你这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从来就不会真的把我的话听进去。”  听上去贝拉这次不打算追究,我刚准备放下心,就被她的下一句话重新提了起来——  “准备着你的借口对蕾妮说吧,她正在赶来的路上。”  哦对,蕾妮也来了。  蕾妮也来了?!  等到贝拉的脚步一消失在门外,我就扯住爱德华大倒苦水。  “你还得帮我瞒过蕾妮和查理,蕾妮看见我这样一定又要哭哭啼啼,还有查理——上帝啊,他会问清楚那场事故的所有细节,我脑袋还晕着呢!”  “如果你愿意听一下我的建议,我觉得你应当和贝拉坦诚相待,她能帮你打掩护。”被我拉着的吸血鬼沉吟了片刻,慢悠悠地开口,“你姐姐的男友是个狼人,她迟早会知道真相。”  “这不意味着她需要知道我的每一个蠢计划。”我坚持道。  爱德华不置可否地挑起眉头,但他还是留在我的病房里帮衬,把稍后赶到的查理蕾妮一起敷衍了过去。  蕾妮被这场恐怖的意外吓坏了,红着眼眶要带我们离开“危险的”福克斯,去她和菲尔的新家居住,我最受不了这个,借口自己身体疲惫,在她哭起来之前就草草结束这场会面。  反正贝拉肯定会替我拒绝的,她和雅各布正打得火热呢。  第二天山姆和保罗也来了,保罗连连祝贺我杀死一个吸血鬼,把我身上的绷带称作勇士的荣誉勋章。  “你们不能总守在这儿。”我趁机对山姆说,“现在只有爱丽丝和爱德华,以及卡莱尔会接近这个房间,他们不会失控攻击我。可一头狼太容易被人发现,现在是冬天,楼下花坛里冬青的叶子都快掉光了。”  “如果那样就有趣了!”爱德华大笑起来,他今天又没去上课,留在我的病房里打游戏,“罗莎莉威胁他们,假如狼人被镇民看见,只能说是卡莱尔养了一条大型犬!”  要不是被山姆及时拉住,保罗差点就扑上去了。  就连蹲在床边的布莱迪也低声咆哮起来,朝着爱德华虚张声势地龇牙。  哥们儿,要是你两天前也有这胆识,该有多好啊。  我对着床头翻了个白眼,紧接着想到另一件了不得的大事,于是又开始心虚。  “嗳,山姆,”我可怜兮兮地说,“我弄丢了你的刀。”  “我们把它找回来了。”一个沉甸甸的东西落到我的枕边,“你可以带着它。”  那把短刀安静地躺在床单上,旧刀鞘一定是在大火里焚毁了,簇新的牛皮鞘散发出皮革的清香和一股淡淡的明矾味儿。其他的东西却分毫没变,银制刀把上的浮雕图腾被岁月打磨得光滑,有几处角落已经发黑,屋内的白炽灯给它镀上一层锐利的寒光。  我近乎敬畏地看着那些被磨平的纹路:“它刺穿了詹姆斯的心脏。”  山姆伸出手按住一处酷似动物头颅的花纹,嘴角显露出某种只能称之为得意的笑容:“你一定记得这个传说,奎鲁特人的祖先是森林狼。”  “是的,我记得。”我从前真的只把它当传说来着,哪怕我这种生物不及格的家伙都知道进化论,但达尔文也没说过世界上会有狼人和吸血鬼。  “这是那颗牙。”  他说的每个单字都是英文,连起来就仿佛变成了另一种语言,我用了好一会儿才隐约琢磨出来他到底在说什么。可当我明白那句话的意思,就有新的荒谬感从心底生发出来——  你们把祖宗的牙拔了做刀子?!  山姆看出我的纠结,笑得更开心了:“和白人不同,印第安人保留先人的一部分来纪念他们。”  “这、这个太珍贵了,我不能拿走它。”拿着别人的祖宗?我半夜一定会做噩梦!  “我们也不能送给你。”山姆哼笑了一声,“等到你不再需要它的那一天,我们会将它索回。”  “我说过这没必要——”保罗急躁地插嘴,气得涨红了脸,“贝蒂,你不会真想和这个吸血虫在一起吧?”  “别惹事,保罗,狼群投过票了。”  我目瞪口呆地趴在床上,一句话也接不上。  这种仿佛错过了一整季剧情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现在离满月日还有足足三周,山姆的性格不至于破坏约定。而且听他们话里的意思,就像是我已经选择了卡伦家?  我到底是昏迷了,还是失忆了?  但我又没办法反驳他说“我决定忠诚于狼群,和卡伦家划清界限”。  “卡伦一家已经证明了他们是值得信赖的人。”我只能这么说,“爱德华还从大火里救了我。”  “我们无意否认他做过的事。”山姆黝黑的脸孔紧绷着,意味着事情不再有商量的余地,“那么就是如此了,伊丽莎白·斯旺,今天开始未经邀请,你不能再踏入拉普西。”  “但是——”  “别做蠢事,这次你的小聪明没用了。”  我把辩解咽回肚子里,试探着问:“……那我们还是朋友?”  山姆宽容地笑起来,这个笑容让他的脸部线条柔和了一点:“如果你遇到麻烦,让贝拉或者雅各布传信过来,我们会帮助你。”  他们走的时候带走了布莱迪,房间里安静的令人不适。过了好一阵子,爱德华才开口说话,声音透着一股子谨慎,生怕破坏了什么似的。  “他们或许误会了。”他说,“我可以把他们追回来说清楚。”  “……算了,至少他们没有和我断交,而且我平时也不常去拉普西。”这差不多是我所能想到最好的结果,狼群做出了很大让步,我应该感到高兴一点,“不,我不想听,我们还是来谈谈机车吧,埃美特似乎想托你给我介绍一个价格公道的配件商?”  我有种预感,我绝不会想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在我开口请求卡莱尔为我延长住院时间之前,已经到了圣诞节。  卡莱尔在平安夜前一天的早晨帮我换了一次绑带,表示我可以回家过圣诞。值得一提的是,火灾和毒液留给我的伤害都在以令人惊讶的速度好转,恢复最慢的竟然是我的手腕——按卡莱尔的话说,我把本来将要愈合的骨头又弄断了一次,必须花更久的时间休养。  这已经很完美了,我还有一天时间准备礼物,希望贝拉愿意开车载我去天使港。唯一来不及的是给贝拉的CD机,我敢保证天使港肯定没有足够好的音像店,而现在上网下单也无论如何赶不上圣诞节了。  好在我还有那些CD,贝拉肯定不会介意晚一点拿到另一半礼物。  爱德华坚持要送我出院,他没带花束,反而丢给我一个纸袋。  我狐疑地打开袋子,露出塑料纸封装的纸盒一角。  “我猜你准备的礼物里还缺少一个新CD机?”  上帝啊,我简直要爱上他了:“多少钱?”  爱德华露出一口白牙,报给我一个还算令人满意的数字。  好吧,诚实地说,非常令人满意。  我在亚马逊上看这些东西不下几百次,他挑的品牌正是我名单上的几个牌子之一,价格也适中,总算没碰那些只能拿来收藏的贵价货。  我希望贝拉能天天带着我给她的礼物上学放学,才不想她整天烦恼会不会因为保管不当而蹭掉机器外壳上的一块喷漆。  “难道我看起来像是乌鸦一样四处炫耀的暴发户?”  听到爱德华的声音,我才意识到自己大概是把那句话说出口……不一定,谁知道呢。  我抬起头,朝他甜甜地笑起来:“麻烦你告诉我,在几千人口的小城镇里开跑车的人应该看起来像什么样?”  “真令人伤心啊,我亲爱的贝蒂,就算你对我的审美和咱们两个的默契没信心,也该相信我看透别人心思的本事。”爱德华双手捂住胸口,装出一副被我伤透心的模样,“作为补偿,我得要求你陪同我去春季舞会。”  “你一定是开玩笑。”我白了他一眼,“那可是女生择伴舞会。”  “那么你同意吗,我美丽的伊丽莎白·斯旺小姐?”  我甚至不用多考虑一秒:“不。我和贝拉去。”  爱德华用一种高深莫测的目光注视我,神色里隐约透出一种让人拳头发痒的劲头。  “你当然不能和贝拉去。”他说,得意洋洋地在我鼻子前面晃晃手指,“她邀请了雅各布。”  我差点把那个新CD机丢到他脸上。  最终我们达成了共识,假如贝拉真打算为了一个臭小子抛弃她可怜、可爱的小妹妹,我就同意和爱德华搭伙。  差不多走到诊所门前的时候,一件要紧事忽然撞进我的脑子。我毫不犹豫地转身,大步跑回自己的病房,鞋底在大理石地面上踩出巨响。  “鉴于我从小到大都是贝拉的舞伴——”我大声宣布,喊的整个诊所都能听见,“爱德华,你得跳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