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西和提塔尼一起进入石雕面孔嘴中的隧道内。她回头看见那个巨大的洞口慢慢闭合。 时间在一点一点地流逝,待在这里瑟西完全察觉不到外面的动静。 “那个人不是斯莱特林家族的后裔。”提塔尼失落地开口。 “可是他能够进入密室。”瑟西道,“他也是蛇语者。” 提塔尼气愤地说,“他身上有不属于他的东西!” “什么?” 不知从什么地方飘来了音乐声,它神奇地穿透了石墙的阻隔,传达到瑟西的耳边。 “凤凰!”提塔尼的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正是因为如此,瑟西才觉得凤凰对它是有威胁的。她知道邓布利多教授的宠物是一只凤凰,即使她从未见过,这只凤凰也应如书上所说的,具有非凡的魔法能力,死后可以重生,眼泪能够疗伤…… 里德尔的声音也从房间的方向传来,他在打开隧道的洞口,“对我说话吧,斯莱特林,霍格沃茨四巨头中最伟大的一个。” “提塔尼,你可以不用出去。”瑟西道,“他不过是汤姆的一段记忆。你也是他不全是汤姆。一个人少了一段记忆并不妨碍什么……” “他就是汤姆。”提塔尼爬向房间,“我不能把他落在那里。” “不!不!提塔尼,你别过去!”瑟西根本不可能拦得住一只移动的蛇怪,“提塔尼!” “汤姆在叫我。”它说道,就像之前那样说道,“不要担心,瑟西。” 它总是这样说。 “不要担心……” 提塔尼向前滑行,通过那个巨大的洞口。 瑟西听见了疯狂的嘶嘶声,是提塔尼! 她控制不住自己的脚步朝房间跑去,什么东西把石柱猛地撞到了一边。她隐于洞口旁的阴暗处,看见提塔尼把上半身高高地伸向空中,扁平的大脑袋在石柱问胡乱地穿绕着,像喝醉了酒一样。 一双宽阔的鲜红色翅膀在黑暗中放射出金光。 提塔尼愤怒地朝凤凰扑去,嘴里露出军刀一般又薄又长的毒牙。 凤凰猛地俯冲下来,长长的金喙扎进了提塔尼的脑袋。是的,扎得很准,蛇怪的皮肤和龙皮一样具有盔甲的特性,可以反射打向它的咒语,只有眼睛和嘴才是仅有的防卫薄弱的部位。顿时一股黑血泼溅到地面上如同一场阵雨。凤凰灼瞎了提塔尼!它的尾巴疯狂地摆动着,难受地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 “不要!”瑟西听见里德尔在尖叫,“离开那只鸟!离开那只鸟!男孩在你后面!你还可以闻到他的气味!杀死他!” 他已经要害死提塔尼了,他还在不断要求它! 它已经活了九百多年,它本可以再活一个九百年! “你是谁?”那个沧桑而疲惫的声音却格外温柔。 “我最喜欢的食物是蜘蛛。” “汤姆不喜欢他们,我想让汤姆留下来陪我”。 它有庞大的身躯,致命的毒牙,它的名号令人恐惧,但是这些都不是它的本愿。它独自待在空荡荡的密室里,外面的世界它并不懂。 “海吉亚说我不能太任性,那样就不讨人喜欢了。” 它深爱它的主人,这份感情始终不曾被时光消磨。因为如此,在它的主人离世九百年后,它仍然将爱延续到希吉亚与萨拉查·斯莱特林的后裔身上。 “不要担心,瑟西。” 它真的什么都不懂! 它只是单纯地相信斯莱特林家的孩子不会伤害它! 它以为这样做就能使里德尔留下! 它孤独太久了…… 瑟西在黑暗中凭借微弱的光亮,开始照着笔记本中的咒语念道。 凤凰还在围着它的脑袋飞舞,嘴里唱着古怪的歌儿,时不时地对准提塔尼那布满鳞片的鼻子,这里啄一下,那里啄一下。黑血还在不断地从提塔尼被戳瞎的眼睛里喷涌而出。 提塔尼的身体在啪啪地敲打着那些石柱,但是它很听话,它的尾巴没有碰到那七块石头。 它朝哈利·波特扑了过去,瑟西专注于咒语并没有看清楚发生什么。银光一闪,热乎乎的蛇血喷涌而出。提塔尼痛苦地扭曲着,翻滚到房间中央。 就在这时原先空无的地面开始发出光亮,厉火按照瑟西先前绘制的次序在一条一条纹路上燃起。正用波特魔杖指着凤凰的里德尔急忙进入魔法阵内。凤凰飞了起来,如同一股金色和红色组成的旋风,但也只能在阵外徘徊,转而落到波特的身旁。 厉火是是来自地狱魔鬼的焰火,连浴火重生的凤凰都无法穿过。 一个暗红色的七芒星自厉火中升腾而起…… 等到瑟西念完咒语,一切都消失了,就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除了那七块石头。 瑟西凭最后一点魔力施了几个变形咒,将斗篷变得足够大以致于能将自己遮得严严实实,笔记本变成一个银色的面具,并把自己的皮质背包换了一个款式。 波特还倒在地上,凤凰在用眼泪为他疗伤。瑟西不敢保证这个变形咒能够维持下去,抓紧时间冲了出去。她还从来没有跑得那么快过。她把七块石头收进背包里。 凤凰发出鸣叫——被发现了!她随即跑出房间,两扇石门在她的身后轻轻合上。 桃金娘的盥洗室是一个入口而非出口。她不能从斯内普教授的办公室里出去,万一他在批改作业,那就百口难辩。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更是不要想,她可没用胆量在大庭广众之下从壁炉钻出来,还很可能是生着火的壁炉。只能走禁林那个出口,她后面来的几次都是从那里出去的。 瑟西听见远处传来脚步声音,隧道里有人在朝这个方向走来。黑色的斗篷遮住她的头发以及穿在里面的衣服,一张银色的面具让人无法认出她的面目,瑟西并没有放慢脚步。她看见挡住去路的罗恩·韦斯莱,魔杖一挥,以小到令人听见的声音念道,“昏昏倒地” 但咒语的效果并没有达到,韦斯莱只是被击倒在地上,挣扎着爬了起来…… 禁林里黑黢黢的,一片寂静,瑟西顺着羊肠小路跑出。天上不断有云飘来遮住月亮,她就在黑暗的掩映下靠近城堡。 瑟西走上门厅的大理石台阶时,脸上的面具变回笔记本掉到地上,立即弯腰捡起它。当她拐入一条漆黑的走廊里,血人巴罗突然冒了出来。 “走那边。”他说。 瑟西在他的示意下她转向另外一条走道,还未走远就听见麦格教授的说话声,“巴罗?” 这是他第二次解救她。 “梅林胡子!你到底去哪了!”米里森从床上跳了起来。 瑟西将背包塞回衣柜里,把本子放在枕头下,脱掉鞋子,扑倒床上,“我这不是没事吗?” 她直挺挺地躺着,没有力气动弹,“我想睡一觉,不用叫我。如果我明天早上没有及时起来,就帮我请个假,米莉,就说我不舒服。” 瑟西醒来的时候,米里森已经结束了一天的课程回到寝室。她错过了晚餐,没错是第二天的晚餐,她会是在昨天晚上回到寝室的。 米里森不算聪明,至少在学业上。她有时又足够聪明,通过一年多的相处,她已经清楚什么事该问,什么事不宜深究。 “瑟西,你遇到诺特与沙菲特了吗?”米里森问道。 “什么?”瑟西不解地看她。 米里森接着说:“昨天斯内普教授清点人数时你不在,我跟他说你身体不舒服回寝室休息了。斯内普教授好像不太相信,这时诺特过来说他在公共休息室遇到你回寝室了。” “公共休息室?”瑟西心中一悸,他们当时在那里?他们看到了? “怎么了?”米里森奇怪地看了她一眼。 “然后呢?” “哈珀有点担心你,他想让福利去寝室看看。沙菲特拦住了他……” 瑟西问道:“沙菲特怎么拦住他的?” “他对哈珀说,女孩子每个月都会有个小毛病,不用担心。” 她跟哈珀有不少交流,沙菲克总是和哈珀待在一起,但她与那个一头卷发的男生很少说话。如果他发现了她的秘密,他为什么要帮她?还有诺特,瑟西和他遇见也不会互相打招呼! “瑟西!瑟西!” “我有点饿了。” 米里森遗憾地说,“现在晚餐都结束了,我原本想叫醒你的……” “我去厨房好了。”瑟西道,“哈珀跟我提到过,正好是一个机会。” 瑟西顺着大理石楼梯进入门厅,左拐入一条宽阔的石廊。她特别小心。那个魔法阵抽光了她身上所有的魔力,现在的自己和普通人没有什么两样。她甚至担心自己在考试上连一个咒语都施展不出来,又哪来多余的魔力能给自己来一个幻身咒。 她找到一幅画着盛满水果的银碗的画,挠一挠那只梨子。梨子吃吃地发笑,然后变成一个很大的绿把手,把门拉开里面就是厨房。 瑟西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多的家养小精灵。事实上她也就见过一个,霍格沃茨列车上麦克米兰家族的家养小精灵。 上百只家养小精灵在工作,它们发现瑟西后齐刷刷地转过来看她。 “你们好!”瑟西觉得有点尴尬,“我错过了晚餐,请问现在还有剩下什么食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