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七十七章(2 / 2)一脸崎岖的侠行首页

人奄奄躺在床上,眼神涣散。

秦墨白捋高她的袖子,手肿胀得可见血管,再卷起她裤管,本来纤长的小腿也粗了一倍,是饥饿的浮肿。

他倾低身子,皱眉道:“要怎么才甘休?”

陈荆听到他声音,连往日躲避哭嚎的力气都没有,只将手遮住眼睛。

“你出去一下,我有几句话同她讲。声音冷凌凌地荡到皇甫优耳里,她退出带上门。

他拉开陈荆眼上的手,眼神笼着她,“你不待见我,更恨我辱了你,你就起来与从前一样,用血解你的恨。”

他从袖中取出她平常不离身的袖刀,塞入她掌心,将短刀搁上肩颈,“陈大人还能担当的话,就给大家一条活路!”

盯着她又削下去的脸,说不心疼是自欺欺人。

眼泪从陈荆空洞的眼中流出,她仍一动不动,待到他的手放开,她顿时缩回手,袖刀“哐当”掉在地上。

皇甫优在院中,望着井口发呆,见秦墨白进房间取出她相送的短笛,又去厨房端了饭菜,脸色平静得不寻常,严威隐露。

“捂住耳朵,到房里去。”秦墨白简单交待一句,径直去往陈荆房间。

皇甫优怯怯走入房内,连头也不也敢回。

秦墨白将托盘不轻不重放在桌上,手肘搭着桌边坐下,低沉开口:“陈荆,我给了你机会。”

稍停顿片刻,床上人仍如死尸般僵卧无反应,他失望至极,举笛到唇边,笛声如宣纸上的墨汁,慢慢浸透到陈荆脑中,将她浅薄的意识染黑。

秦墨白放下短箫,端起饭坐在陈荆床边,扶她起来,低语:“阿荆,张嘴,吃饭。”

陈荆目光呆滞,依言吞咽,秦墨白将最后一勺汤喂完,掏出手帕给她擦了嘴,凝视她半晌,轻轻问:“你有何谋?”

陈荆木然无语。

再问,“你与唐垂有什么要做的?”

闻音者脑中一根筋突突跳个不停,一只黑手似要强硬撬开紧紧掩盖的往事,她痛不欲生,冷汗直流,她痛呼想用最熟悉的乡音叫喊,却触碰到黑暗的禁忌,她用力捂住嘴,喉咙间发出呜呜地嘶鸣。

秦墨白顿住,犹豫间,她身子一斜,人已晕死过去。

贴着她的脸,秦墨白闭上眼久久不能言语。

第二日,皇甫优在陈荆面前说了很多话,陈荆却没有任何反映,两眼直瞪瞪朝上望,皇甫优伸手在她面前晃一晃,不知她是否有在听。眼前有手形动,陈荆眼珠子微微转动,抬起手,也比了一个手势。

皇甫优精神大振,忙打起手语与她交谈,陈荆慢慢与她有了交谈。

“公子,她说话了!她说,她要见唐垂!”皇甫优跑出来,兴奋地仰脸对秦墨白说。

秦墨白听闻面上光一闪,随后又沉着脸,“她寻死,就是为见唐垂?!让她死了这个心!”

皇甫优快哭出来,“公子,让她与唐垂见一面不是大事,荆姐姐倔强,这样下去,她真会出事的!”

秦墨白旋身闪到陈荆面前,一片黑影笼罩,她抬头秦墨白就近在眼前,又惊恐尖叫出声,躲到床角将脸埋进枕头里。

皇甫优跑上来,拉秦墨白到房门口,“公子,她怕你,你要离她一点儿,有事我来问她。”

皇甫优如哄小动物一样,轻言伸手让陈荆过来,陈荆却坐在墙角抱住枕头将脑袋埋起来。

“陈荆,这出戏,我今天就陪你唱到底,是不是只要唐垂过来,你就肯老实?”

皇甫优拉开坐上床,拉开枕头。

秦墨白站在门口,皱着眉头,斜睨着她两手动作虽不似皇甫优打得飞快,每个动作却都流畅,到了的后面,手势突然停下并发颤,似不堪的痛苦又被唤起。

“她只说反反复复说要唐垂。我问她因何怕你,她不愿说。”

秦墨白沉默半晌,神态莫测道:“我让唐垂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