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爷,翻箱倒柜找何?”聂喜冬一进房间,箱子盒子都打开,里面的东西乱作一堆,陈荆探了半个身子在床底下。
她一身灰从床下缩回来,满头大汗,焦急问:“有没有看到我每日写的小帐薄?”
聂喜冬上前弹了一下她的脑瓜,恼道:“你不光身子不行,脑子给也狗吃了?天天丢三落四,前天跟你讲的话,昨天记不得,昨天做的事,今早记不得!”
陈荆用袖擦了把汗,被“娘子”骂足不能还嘴的。从那天被孤星迷魂后,她脑疾复发,一日不同一日,时不我待,暗地里焦急。
聂喜冬转到厨房拿出一本帐册,扔到他身上,“明明昨晚在灶前看了一个晚上,现又到处翻!”
陈荆拿到日志,抚着她的背陪笑道:“这不是岛主给的期盼大么,心里重么。夫人莫生气,生气会长皱纹的。”
聂喜冬转头看他方才的慌乱还残留在眼里,脸色近日很不好,感念他为自己家人不顾生死、不余遗力,也不好说何。
陈荆拉着“齐勇入仓库私取宝物、怒触孤星”的大旗,带着一拔毒部的爪牙清洗对齐勇暗线,一时岛上迷漫恐怖气氛,这个在饭桌上谈到孤星与秦墨白的角斗,饭后碗筷还没收,陈荆即刻带队人马踢门而入,将一桌人以“妄议首领”之罪将一桌人就地正法;那个得知又是陈荆所为,忍不住问候了他娘,次日被人发现五孔流血床在家中;有不服气的,当面嘲他脸上吐了一口口水,他还活着,但已受腐。
武夫们日日可见,一队人被捆着一串前往审讯台,陈荆慢悠悠地跟在后面,撞上面,他便冲人阴柔一笑,露出白牙森森,好似在说下个就是你。
一时,岛上武夫人人心惶,只能道路以目。对他们而言,陈荆孱弱的淡灰身影是最刺眼的钉子,“陈荆”两字是最让人杀气激扬的名字!
土院外有人报见,陈荆当先出去,迎入郭吉隆,屏退众人,郭吉隆左右看一眼,上前压低声告发有几十名武夫暗地勾结要暗杀她。
她摆弄着手下的花草盆景,气定神闲道:“齐勇树老根深,暗线网撒得广,光是名单这区区几十人肯定不全,先别动,让他们闹,等他们把自己人找出来,岂不是省了很力气么?”
郭吉隆竖起大拇指,赞高明。
聂喜冬听到两人谈话,待人走后,从屋中走出来,关切道:“他们要拼起命,可不是开玩笑的。你帮父亲办事,我让父亲拔些人来保护你。”
陈荆修剪掉一枝旁枝,轻笑道:“他能派人,自己不早就动手了?”
“如此,我让姐姐给你派人。”
“你姐姐要是向着你,以往还会将麻烦事推给你,让你出力不讨好,在岛主和外人面前两边不是人?”陈荆摇头。
聂瑞春对陈荆风光突起,极得聂断睛信用早就心存不满,陈荆料她日后定是阻碍,而秦墨白又倚她护身,断不会此时对聂瑞春下手。
原想秦墨白勾搭上了皇甫优,会先捞到虎符后悄悄离开,他却出其不意惹了孤星,她对他莫测的行为很痛头。
她道:“大小姐一派人到我这里,就是毒部与户部之间的纠纷了,她自是不愿意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