鲫鱼要炸成两面金黄,这还是好几条,杨天有些手忙脚乱,好在没粘锅。
“来了!来了……”
忽然间,一阵特别夸张的声音从水塘那头传来。
惊的全村人都纷纷侧目,隔着老远,便见一支荣贵华丽的仪仗出现了。
打头的銮驾很气派,宫女掌着巨大蒲扇,手持拂尘的太监咧着一嘴大白牙,尖锐的嗓音高高响起。
“皇后娘娘驾到……”
铛!
铜锣的声音响过,全副铠甲的骁果军赶着装载货物马车陆陆续续进村,一下打破了石岩村树百年来的平静。
傻了。
全傻了。
村里的男女老少下意识的站起,每个人都呆成了木鸡,有人接连吞着口水。
只有杨天,就瞥了那么一眼,脸依旧波澜不惊,手里还在忙活。
红烧鲫鱼出锅了。
杨天拎着铁勺敲在二娃头:“愣个甚?菜!”
“诶诶……”
二娃打了个激灵,扭身就去端菜,但眼珠子还是盯着远处。
最不平静的就属杨天母亲,第一眼瞧见那凤辇时,摘菜的手剧烈一抖,人差点倒在地。
还是被少女芸篱搀了一把,方才站稳。
眼睛有些发红。
久违的亲切感像做梦一样,熟悉的场景,熟悉的衣装。
她呆住了。
“天……天儿……”
惊愕中,母亲回过神来,拭了把眼泪,转身看向杨天:“皇后亲自而来,定是为了寻你。”
她说话的时候,嘴唇都在颤抖。
似乎生怕儿子就这样离开了自己。
“娘!无事的。”
杨天被烟熏的几乎睁不开眼,浇一罐清水,盖木盖,擦擦手这才咧嘴道:“杨广身前已无人可用,欲要北重夺天下,孩儿至多也就出谋划策,绝不冲锋陷阵。”
“说的倒是轻巧,岂能由你?”
女人这话说的很酸,再看儿子的眼神,既骄傲又担忧。
说到底,她终究是个普通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