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定睛一看,只见漆雕仁德不知何时到了他身后。他想再看看前方的漆雕仁德,却发现眼前已经伸手不见五指。曹迪鲲随即想喊出声,却感觉脖子处十分冰冷,喉结收缩,声音根本无法发出,紧接便晕死过去。众人醒来之时,太阳已经彻底驱散了黑暗。海滩上一片狼藉。
漆雕仁德最先醒来,揉揉眼睛看了看海面,此刻已经风平浪静。队友们横七竖八的躺在身旁。姬天扬则躺在岸台边。他一一叫醒其他人。
曹迪鲲问道:“我这是在哪?”
漆雕仁德笑道:“海边呀?”
梁睿兰怒道:“小子,你干嘛对老娘动手动脚?”
曹迪鲲急忙解释道:“借我十个胆也不敢呀。”
“但是我明显感觉到了一双手摸我屁股,我身后除了你每人了。”
“我是殿后,但是不知何时仁哥到了我身后,情急之下我刚想回头便发现眼前一片漆黑,话也说不出来,再醒来,便到了这里。”
漆雕仁德看着姬天扬,问道:“喂,小子,昨天只有你没下海,我们到底发生了什么?”姬天扬吱吱唔唔了半天,说道:“我,我昨晚看见一名身着汉服的男子站立在甲板上一动不动,因为太害怕所以一直念经,后来就晕了。”
梁睿兰笑道:“看来鬼船对我们还算客气的,居然还能让我们见到现在的太阳。”黄老四说道:“我们居然能够全身而退,这事还真够邪门。”
回到酒店,众人再次休整。漆雕仁德看着爱妻,似乎对此事心里一直有些疑惑。休整完毕,众人夜观天象,准备再次出海。临时前,漆雕仁德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姬天扬灌醉。姬天扬烂醉如泥,躺在房间里呼呼大睡。
凌晨时分,海边风雨大作。众人已经早早准备好来此,这次他们有备而来,雇佣了一艘大型渔船。船老大名叫马汉军,手下两名伙计分别是杜军伍和廖志远。三人都是本地的渔民,常年出海,经验十分丰富,皮肤黝黑,憨厚老实。三人乍一听说今晚出海,顿时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三人见到了足够了筹码终于按捺不住了,毕竟每次出海都会有风险。
曹迪鲲问道:“仁哥,咱们把警察哥哥一个人丢在宾馆里不好吧。”黄老四抢先道:“小子,江湖险恶,不是我不相信你们,而是敌人还狡猾。这次看似简单的对决,我们与老小子斗了两场,结果均以咱们获胜而告终。能够斗赢老小子的那可不是一般的人物。”
秦淏问道:“可是当时我看了他的确是受伤了躺在场边一动不动,为何你老是将功劳归功于他?”
黄老四望了望漆黑而汹涌的海面,叹道:“这也是我捉摸不透的原因。但是,那么强大的幻境,能直击我的内心,勾起我最深层次的回忆,而且每次都在关键时刻如神兵天将。按理,我是不应该怀疑他的,可就是太蹊跷,而不得不让我产生些许疑虑。不管了,以后再请他喝酒赔罪吧。”
马海军问道:“老板,我们往哪开。”
顿时,一个巨浪袭来,甲板上全是水。杜军伍有些发颤,嘟囔道:“这么大的风浪,早知道不应该答应他们的。”廖志远笑道:“瞧你那点出息。你平时每天打渔能挣多少。老板这次给了咱们五年的报酬,说不定还能捡漏。你他娘的,天天睡在女人堆里时就不停抱怨钱太少。现在有钱赚了,你他娘的又认怂了。要不要我叫船老大现在送你回去。”
杜军伍的脸比猪肝还红,羞愧道:“你他娘的别瞎咧咧。”廖志远笑道:“老子瞎咧咧。你他娘的刚才看到老板娘时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杜军伍被戳中要害,挥拳砸向廖志远。漆雕仁德喊道:“好了,两位大哥,都啥时候了,咱们应该齐心协力才是。”
听到船老大的问题,漆雕仁德也开始有些犯嘀咕了。他心里也发怵,不知往哪开好,但是大海茫茫,最忌讳漫无目的的乱闯,便根据自身的经验胡乱指了指。
忽然,马汉军喊道:“老板英明,我看到灯光了。”
众人喜出望外,急忙探头眺望,果然见到茫茫大海出现了一丝昏暗的亮光。漆雕仁德急忙打开舱门,顿时狂风大作,就连站立都十分困难。他腰间绑好绳子,艰难挪步来到甲板,然后切开野果任气味不断挥发。
那个昏暗的亮点竟然越来越近。漆雕仁德急忙艰难挪步进入舱内。眼看着那个光点越来越近,众人却有些胆怯了。此刻,光点已经近在眼前。漆雕仁德穿好潜水服,第一个走出舱门。舱外,狂风呼啸,巨浪滔天。渔船摇摇欲坠,似乎马上就要沉没了。
漆雕仁德好不容易才找准角度定睛看到,顿时傻眼了。原来那个昏暗的亮点根本不是灯光,而是一种尾部会发光的海底生物。渔船的正前方便是一块大礁石,发光生物趴在礁石上躲避风浪,却被他们误认为是灯光。
忽然,杜军伍笔直站立,目光呆滞朝底舱走去。
廖志远喊道:“喂,你小子去底舱干嘛?”
杜军伍傻傻一笑,说道:“我去拿潜水设备。”
说罢,便沿着楼梯向下。底舱乌漆墨黑的,这厮居然不开灯。漆雕仁德立刻把情况报告给了船老大。马汉军急忙满舵转向,以免撞向礁石。
约摸一刻钟过去了。杜军伍在底舱一点响动都没有。其他人根本没有注意他的动向,只有廖志远一直在惦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