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姜鸣大笑几声,似是找到了其他话题,道:“没有想到楚泓在追求那些,这我倒是看不懂,还以为他会喜欢某把长弓,毕竟这才算的上是他的职业。”
林寒道:“你与他们几个相处时间太短,自然不知道他们的习性,肉食动物是不会愿意吃素的,前些天缺粮的时候,他们几个可是着急得紧,生怕影响了自己的口粮。”
姜鸣道:“蒙阆、楚泓我倒是能猜得出,只是素来严肃的梁津,还有行事颇为稳重的罗湖,竟然也是这样,真是看不出来。”
林寒道:“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呢,他们那些旧事都让人不忍宣扬,恐怕坏了他们名声。以往身为游侠,在山川间行身,以天为被、以地为榻,所以随心所欲了许多,当然也算不上什么陋习。”
姜鸣朗然大笑,道:“我懂,这些就不用解释了,还好我前些年因为太穷,没有沾染上这些,不然现在吃喝嫖赌,倒是害怕改不掉了,庆幸庆幸!”
就在两人谈天说地之时,那远处的军营之中,一道黑影乘着守备不在意,闪出军营,然后穿过树丛,沿着山道一侧渐渐接近他们。
“等等,有动静,那人好像来了。”
姜鸣与林寒齐齐噤声,缓缓从草坪上爬起来,正好见到一名身着黑甲的兵士在那山道间徘徊,似在寻找着什么,在姜鸣两人露头的时候,便迅速反应了过来,顺着山道走了过来。
姜鸣与林寒相视一眼,表示自己心中的疑问,似乎被这人发现得太过容易了些。
“阁下,你果然来了。”姜鸣率先出声,朝着那人道。
只见那黑甲兵士缓缓走近,道:“两位也真性情,竟然知道我会来,我可没有给出任何信号,让你们在这里等待,你们似乎也是太过刻意了。”
林寒冷声道:“快些将我们身上的标记去了吧,能在这么大的地方迅速确定我们的位置,若是没有手段只凭运气,我是怎样都不会信的。”
那黑甲兵士笑道:“不用去,只是一种比较特殊的花香而已,只有用特定的方法才能察觉到,但是不用担心,这种花香会随着时间渐渐失效,想来再过几个时辰就没有作用了,两位也不用担心今后会被我监控行踪。”
姜鸣毫不担心这些,他现在与林寒联手,足以应对无数险恶,即便是黑甲兵士召来一大批援兵,他也不会有丝毫恐惧。他不耐地招了招手,道:“阁下,在我们身上私自做标记的事情暂且不提,我很想知道,你约见我们,是有着什么目的?”
“哦?你这话说的倒是有些问题。”黑甲兵士邪意一笑,道:“我从来都没有联系过你们,今夜只是适逢来到了这里,至于你们想要商谈什么,我并不知晓。但是如今身处呼延伍军营外,时刻都有可能被哨探所看到,你们觉得你们还能够隐藏自己吗?毕竟似乎有证据能够证明你们的粮草与呼延伍有关。”
“你果然知道些东西!”银白刹螭枪虽然没有在手中,但是林寒的拳头却是握了起来,林寒狠声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何会潜伏在呼延伍的军营之中?你虽然是有些能耐,但你若是觉得真的能够单独应对我们两人?”
黑甲兵士摆了摆手,道:“林寒统领,收起你的拳头吧,你们还有事情要咨询我,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对我动手?更何况,我可没有害怕你们的联手,虽然你们在交趾平原大战秦军的战绩很威风,但请相信,在你们两人联手之下,我不会败得很惨,当然你们二人也留不下我。不过到了那种兵刃相见的程度,你们此行的目的也会断了线索。”
姜鸣与林寒身躯俱是一震,从黑甲兵士前几句话能够知晓,他也是很明白交趾平原的战事,林寒、姜鸣之能只怕也都在他的了解之中,但是却能在这种场合下,风轻云淡地说出留不下他的话,足以看出他胸中的底气,若不是另有安排,便是有绝对的实力。
姜鸣道:“我们的确很想知道粮草的下落,所以很希望阁下能与我们合作,但前提是,你必须告知你的身份,毕竟呼延伍也算是卧华山的人,若是秦军或者大明窟有心针对,那危害的也是卧华山整体的实力,我们不会拿出用一支军队的安慰,来换取一个不知真假的消息。”
那黑甲兵士笑道:“看来还是这位九统领要通透一些,六统领在卧华山呆的时间长了,难免在做事的时候多些顾忌。我却是知道九统领与呼延伍的旧事,想来若是交易谈得拢,这件事情也能顺手帮你处理一下。”
姜鸣瞥了一眼林寒,知道他是担心此人危害卧华山,便道:“呼延伍的事情我自会处理,不劳阁下费心了。我们还是坦诚相见,将各自的目的说出来为好。”
黑衣甲兵笑了笑,却将双眼望向林寒,道:“六统领,其实我们是见过了啊!”
“见过?哪里见过?”林寒浑身一惊,仔细观察着黑甲兵士的脸,心中却好像浮现了一个人的面目,正好与眼前此人的面目轮廓重合。
只见那黑甲兵士在腰间取出一包粉末,然后涂抹在脸上,那张脸顿时产生了巨大的差别,除了整体轮廓并无差别,几乎五官都有了变化。当他缓缓转过头来,林寒却是满眼惊讶,但是终究是没有说出口。
那黑甲兵士笑道:“我还以为林寒统领会惊讶地喊出我的名字,看来我有些自以为是了。”
姜鸣盯着黑甲兵士的新面孔看了半天,却是没有识别出半点熟悉感,但是林寒的脸色却告诉他,林寒认识此人。
林寒愣了原地,深吸了一口气,面色缓缓归于平静,道:“刘玉鑫,你现在该说出你的目的了。”
刘玉鑫?擅长箭道的游侠?
姜鸣恍然大悟,刘玉鑫的身份刚好与先前他与林寒的推测不谋而合,只是刘玉鑫为何为潜入呼延伍军营?他现在不是蛮皇邀请来进攻卧华山的吗?姜鸣突然暗道:“倒是有些忽略了,呼延伍只是我一人的敌人,他也是卧华山的统领,对付呼延伍也算是对付卧华山。”
刘玉鑫抱拳道:“林寒兄,别来无恙啊?一别多年,看来风采不减多年,而这白皙面目,更是比以前多了几分沧桑。”
林寒冷喝道:“的确是别来无恙,不过现在我们立场不同了,我们几人都是卧华山的统领,而你却成为了蛮人的将领,在战场上相见,我们必然是不死不休,这场交易倒是没有什么好谈的了。”
刘玉鑫苦笑着皱了皱眉,道:“好歹相识一场,林寒兄何必如此无情?不知几位兄弟可好?蒙阆最近刀法可有长进?”
林寒道:“他们都挺好,不过现在既然阵营不同,便不需要有这些俗套规矩,你与蒙阆往日虽然有些交情,但我想,经过蛮兵与我们一战后,你没有可能成为我们的同伴了,你还是快走吧!”
正当林寒冷面、刘玉鑫苦态之时,一旁的姜鸣却是笑了起来,走近刘玉鑫捏了捏他的脸,道:“原来你便是蒙阆的那位私交,真是百闻不如一见,看样子还挺俊朗,倒是比我这副皮囊要好看不少,怪不得能跟蒙阆那傲气脾气走一块去,可以给我说一下,你们是不是还有着别的感情?”
刘玉鑫虽然有些不太习惯被一个生人这般对待,但看姜鸣并无恶意,也便暗自忍受了,只道:“九统领倒是说笑,我与蒙阆相交不过数日,怎么可能会产生别的感情,若是蒙阆真的有哪些想法,你得问问林寒兄了。”
“哈哈哈哈!”
两人这番谈笑倒是让林寒有些难以理解,便将姜鸣拉开一旁,喝骂道:“他现在是南蛮之将,你要看清楚了。”
姜鸣却是淡然一笑,道:“这些我自然很清楚,不过他现在却是我们的朋友。对吗,刘兄?如果我没有猜错,是慕涯让你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