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儿,糖糖,来娘跟前。这两天咱家萝卜收的多,娘还要做些萝卜干才成呢。我跟你们说,我做的萝卜干可是一绝,吃过的人没说不好的。以后你们俩学会了,娘就不做了,专门等着吃,你们俩可要好好看着,”林氏招呼两人,不顾牛氏和哑妹在场骄傲道。
牛氏赞许的笑道:“这倒是,你娘的萝卜干做的是好,我就做不出来那味儿来,今儿正好碰上了,我也瞧瞧这萝卜干究竟是咋做的,”哑妹也跟着点头竖起大拇指来,表示真的很好。
喜儿见状倒是好奇,林氏出来不是个随意夸口的人,牛氏和哑妹两人也绝不是会奉承的人。这么说来,林氏做的萝卜干真的是一绝?那可是得跟着好好学学。
感受到两人的赞许,林氏得意一笑,低头把挑选出来的白萝卜举高拿给喜儿看,“这种个头小些的萝卜最是适合做萝卜干了,做出来脆甜爽口。大个儿的萝卜做出来味道就不是很好了,”她边做边慢慢的将做小菜的智慧与细节,一点一点传授给自己的孩子。
牛氏和哑妹也凑上来一起帮忙,林氏也不介意。
几人一起将萝卜切成长条,撒上盐巴杀出水分,“里面的水分一定要挤干,要不然味道就淡了很多,”林氏用纱布包着水灵灵的萝卜干,两掌合拢用力挤。萝卜含水量大杀出水分后,少了很多。
接着就是晒制了,林氏端着大盆到院里的竹篾上摊开萝卜干,“在外头一直晒到萝卜略软,约莫着快晒的干脆的时候,就收回来拌上辣椒酱和辣椒粉还有白酒存在坛子里,放上一年都不坏。”
“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你姥娘也是这么做的。冬天没菜吃的时候,拿来搁点儿香油、麻油好吃的很,尤其是年夜饭。一定会有一盘子萝卜干炒肉片,香的很!”说起娘家,想起无忧无虑的年少时光,林氏声音都柔和了很多。
喜儿听的不免流口水,笑着道:“娘,我也好想吃啊,”本来只是一说,没想到林氏忽然想起,“唉,咱家还真有一小罐,是我去年存下的,不知道还在不在?”
她放下手里的活计,在围裙上擦了擦手,扭头进屋去了。牛氏和哑妹两人苦笑对视一眼,继续手里的活计。喜儿和糖糖却是不管这些,赶紧跟上刚踏进屋门,就听见林氏带着惊喜的笑声。
“我就知道我没记错,家里还真有些,虽然不多,但是烧两盘菜也是够的,今儿就让你们尝尝娘做的萝卜干,”林氏拿着青色釉面的小罐喜笑颜开道。
“正好下午就用大肠来炒着吃,看看味道怎么样,”她拍板做出决定,喜儿踮起脚尖观察萝卜,略干瘪些,拌着辣椒,闻着辛香。用捻了一根吃,脆爽开胃点点头,“娘,咱家萝卜不少,要不多做些萝卜干吧!”又往糖糖嘴里塞了一根。
林氏应许下来,“是得多做些,要是能在城里买间铺面,就算店开不下去租出去,一年也得不少租金呢!”
“我倒觉得肯定能开起来,让我爹去城里好好寻摸寻摸,买间地段好的铺子。”喜儿说完就带着糖糖出去放鸡鸭鹅去了。
好长时间没有撒欢儿的鸡鸭鹅欢快的摇摇晃晃的走在前面,“咕咕”“嘎嘎”“轧轧”混合成一曲美妙的乐章。喜儿和糖糖戴着草帽背着水壶跟在后面。
其实仔细听来,鸭子和大鹅的叫声还是不太一样的。鸭子有时也会发出“轧轧”的声音,琐碎而愉快,像是个犯了错的孩子小心翼翼。大鹅就不一样了,声音严肃厚重,天生就是当教导主任的料儿。
喜儿被自己的比喻逗笑。糖糖不明所以,却是也跟着一起笑,银铃般的笑声回荡在寂静的田野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