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墨湛身上也没比她好哪里去,衬衫西装西裤,好在面料精良,保暖度极佳。他下车后就直接走到后备箱,从里边拿出一桶汽油。
一手提着汽油,一手拉着叶颂夏,他向着另一边跑去。这里没有人踩出来的小道,杂草丛生,粗壮的树根盘亘裸露在外,一不注意就会摔跤。
“啊!”叶颂夏不熟悉,没一会就被狠狠绊了一跤。
好在司墨湛一直拉着她,帮着她稳住了身形,低头查看:“怎么样?”
“没,没事。”叶颂夏额头的冷汗都掉下来了,她感觉得到脚踝那里涌出来一股热流,想必是被什么刮到,火辣辣的疼。但是这个时候,她不想要拖累司墨湛,愣是强忍着勉强忍住声音里的颤音。
天色漆黑,周边高大繁茂的树木遮天蔽日,月光都渗透不进来。司墨湛看不清,即便叶颂夏就在他边上他都只能看到个隐约的人形,更别说更多的细节。
虽然觉得叶颂夏不像是没事,但是这时候也没太多时间查看。他干脆手臂用力,让她一大半的重量都压在他身上,然后几乎是抱着人继续快步往前。
叶颂夏尽可能用没受伤的脚着地,即便效果甚微,她也想要减少压在司墨湛身上的压力。
两人走了没多久,身后就传来汽车刹车的声响,接二连三,声音尖锐。司墨湛一顿,脚下步伐加快。
“噗通”“噗通”“噗通”……
一开始叶颂夏还觉得奇怪,这什么声音。后来她才发现,这是她的心跳声,她已经紧张到几流连呼吸都要几乎忘记的地步。
“就是这里。”司墨湛清冷的嗓音,在此刻莫过于天籁。
叶颂夏抬眼看过去,刚跑的太急,汗珠子滴落在眼睛里眼睛刺得生疼。她勉强眨眨眼,看清了这是一条横亘在河流上的木桥。
木桥相当的简陋,就是破破烂烂木板的拼接,边缘剥落,不少木板已然腐朽。这破败简陋的模样,让人怀疑就是一阵风吹来,它都能随时化作一片破烂跌进下面湍急的河流中。
“你在这里等等。”没等叶颂夏弄明白要干嘛,司墨湛已经把油桶放到了她的身边,自己转身往边上走。
他来到一处阴影里,整个人忽然如绷紧的弓瞬间爆发,一跃而起!借助树干的帮助,他身子敏捷地跳上将近十几米高的树干枝头。
哗啦哗啦的声响响起,也不知道司墨湛做了什么,一节节的树干被他从树干丢下来。树干枝繁叶茂,断口平整,像是被匕首之类锋利的利器一刀划断。
地上被树枝铺满,司墨湛这才从树上跳下来。他将这些割断的树干一一拖到桥头,来回繁复,仓鼠搬家似的。
叶颂夏迟钝地眨眨眼,忍着脚上的刺疼帮着一起扛树干。等树干完全铺满桥头,司墨湛松口气,忽然拉起叶颂夏的手往桥上走。
吱嘎吱嘎
腐烂脆弱的木板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叶颂夏每落下一脚都觉得头皮发麻。好在拉着她的那只手虽然清凉却坚定,她忍不住反手紧紧地拉住对方。
司墨湛让她在桥中央站稳,然后自己折返回去将满满一大桶汽油泼洒在了桥头树干上。刺鼻的汽油味飘散开来,叶颂夏难忍不适,忍不住捂住鼻子。
“在那里!”
就在司墨湛将油桶丢弃的时候,后边的人追上来了。
虽然夜色深沉,但是这里没有树木的遮挡,叶颂夏勉强看清那些人。这些后来的追击者和前面囚禁她的人不同,一色的黑西装,个个人高马大肌肉纠结,跟黑社会打手似的。
叶颂夏隐约觉得有些眼熟。19楼文学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