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重生(1 / 1)家愿首页

黄洁一脸懵逼的瞪着着坐在身旁的女人,久久无法回过神来。这熟悉又陌生,微黑发黄的脸,细弯的眉毛,虽然是单眼皮但是笑起来很好看的眼睛,微塌小巧的鼻子,嘴角微微上翘总是带着笑意的薄唇,还有右嘴角下方的小肉痣……  “妹仔,怎么了?还是很难受吗?”大概是她一副中邪似盯着女人看的傻样引起了女人的注意,女人摸了摸她的脑袋。  “阿妈?!”女人的碰触像打破魔咒一般,让黄洁一下子回过神来。周围的一切也像活过来似的,嘈杂的各种声响一下挤入脑中,浓重的汽油味混合着类似臭咸鱼的味道,随着热风扑鼻而来!黄洁条件反射般的把脑袋探出窗口,撕心裂肺的呕吐着……  麻蛋哦!这十几年除了宿醉没这么吐过了,翻滚的胃都要吐出来了,涕泪横飞!真的是涕泪横飞,因为她现在身在一辆行驶在黄土铺沙石的马路上,颠簸晃动得头都要飞起的大巴里,裹着黄土尘埃的热风刮得满头满脸!  拿着塞到手里的纸,擦了擦嘴角残留的呕吐物,黄洁觉得自己都要虚脱了,整个人瘫在车窗旁,连拧鼻涕的力气都没有了。胃抽搐着,喉咙不舒服,嘴里这酸爽的味道让她还时不时努力的吐着口水。  “妹仔,好点没?怎么又吐得这么厉害?是不是晕车药药效过了?”女人轻轻的拍着她的背,问到:“薄荷糖吃不吃?”  黄洁擦擦眼泪鼻涕,慢慢挪正了身体,转过头看着女人,昏沉缺氧的脑袋有点反应不过来。真的是妈妈么?她这是又做梦了么!怎么这次的梦这么难受?以前做梦梦到妈妈,她都只是哭,哭到喘不过气来就给憋醒了。还有,以往都是梦到妈妈去世前短发烫卷的模样,现在的妈妈更像是她印象中小时候披肩长发,收拾的挺秀气的样子。跟她说的不是新城话,是妈妈老家的邑溪话,她上中学以后妈妈已经很少跟她说邑溪话了。  “阿妈……”刚开口,大巴突然一阵猛烈的颠簸,黄洁的话给噎到嘴里了,稍微平稳些又把她恶心得第一时间趴到窗口一阵呕吐!哎呦卧去!吐胆汁了都!苦死了~T﹏T  “好点没?”妈妈看黄洁这么吐不是办法,给她从窗口掰回来,擦了脸,又拿了一个薄荷糖,咬了一小块下来,塞到她嘴里!  卧去!妈妈你给我吃什么?你居然用嘴咬的给我吃?!就是梦里也不能这么乱来啊!我都几岁了你还给我吃口水?  黄洁给妈妈一系列快速的举动给弄懵了,在心里狂啸!而后妈妈还不顾她的反抗,强硬把她搂在怀里,拍着她的背说:“眼睛闭起来睡一下,睡一下就不会这么难受了。再一点钟就到了。”  再一个小时就到了?到哪?一会儿我不是该醒了么?黄洁心里想着,嘴里的薄荷糖一股廉价的薄荷精的味道有点呛,却冲散了呕吐的酸苦味,妈妈怀里微微的汗味隔绝了车里的汽油味,让她紧张的胃舒服了许多,整个人也放松了。  真是的,很热诶!虽然行驶中的大巴都开着窗,风很大,但是风也是热的啊……一会儿会不会中暑……有多久没被妈妈抱过了……她昏昏沉沉的想着……  …………  熟悉的天花板?!  两眼发直的盯着褐色发黑的房梁,恨不得能看出个花来的黄洁,突然想到某文学网站重生文里,描写主角重生时睁开眼睛,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熟悉的天花板”……重生文?重、重生?!  毛线个天花板!好不容易清醒些的脑子“嗡”的一下乱了起来!她一把拖过旁边的被单罩过头,紧闭双眼整个人蜷缩起来!  镇定镇定镇定镇定……别急别急!想想!想想怎么回事~啊~脑子乱轰轰的怎么想!等等!  黄洁猛的掀开被单坐了起来,想起来了!  昨天下午老文陪她逛的超市给买了些吃的,然后又上她家吃的晚饭才回的家,在然后就回家啦,然后……然后没啥啦~  她抱着头晃了晃脑袋,努力想着还有啥?  半夜的巨响?!手机插排爆了……卧槽!那是打雷!不是哪儿楼塌了!线路被雷电劈到了,她刚好作死的拿手机,好死不死的特么手机还在充电!劳资这是被雷劈了!被、被被雷劈死了?!劳资做了什么孽了?居然被雷劈!  黄洁两手用力的搓了搓脸,眨眨眼,又用力的掐两边脸颊!麻蛋!好痛~眼泪都飙出来了。这种死法要被那三个损友知道了,估计她们笑死吧!  这是重生了?!黄洁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双手!这是一双干枯黑黄的小手,可以确定是她的手,遗传自妈妈,天生粗糙干皱的像干农活的老人手,指甲缝里还有黑黑的……好吧,她是重生了,回到小时候了。  劳资要开始开挂的人生,走上世界巅峰,冲向宇宙星辰!  呵呵,神经病!  翻了个白眼,在心里狠狠鄙视了一下自己,饱受网文荼毒的黄洁从莫名的激动中脱离,淡定的其实是有点逃避不愿多想的接受了这个事实。看看手指,她有点嫌恶的把手在床单上蹭了蹭,转开眼不去看它,打量着四周。  房间有十几二十坪大概,不好意思她对空间没什么概念。前边跟左边是石灰还是大白的土墙,墙上有好些大大小小像被扣掉墙皮的斑块小洞,可以很清楚的看到里面的混黄土的墙体,是房子的外墙吧。前面的墙开了个窗,看这窗台就知道墙挺厚的,窗台零散的放了些东西。天快黑了估计,开着窗屋里也不是很亮堂。右手边是木板墙,靠近衔接土墙那边是房门,房门开着,门上挂着被面做的半旧不新的褪色红帘子。  以前新城老家,很多村子的旧式房子都是这种外面是很厚实的土墙,刷着石灰大白的墙皮,里面木制板墙隔出房间,地板基本也是木的,这里却是水泥地。房梁很高,不像春玲家还隔了二楼,黑瓦木梁的,看得很清楚。  屋里还有一张垫着稻草垫,铺着草席的老式长凳架木板床,而她现在坐着的是大概一米二宽的竹架床,一动就“吱呀”响。竹架床尾的木凳上摆着台有点旧的铁壳风扇,没开。  黄洁摸摸额头出的汗,下床想去把风扇打开。这种旧式土墙屋冬暖夏凉,隔热效果还是挺好的,但还是热。床边没有鞋子,她就光脚丫踩在凉凉的水泥地板上,凉快多了。走几步伸手要摁风扇的风力档,却突然想起自己是被雷劈电死的,吓得她“嗖”的把手缩回来,退后两步离它远点,她可不想再体验那销.魂的滋味了。还好不是很热,不开风扇也没事。也只能在心里这么安慰自己了,还能怎样?  这时有人撩开了门帘,来人看到她醒了,和蔼的对她笑着说:“妹仔,清醒了?清醒就来洗手脸吃晚饭啦。”  阿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