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会议在开，楼下的意见箱收集也没有闲着。

会议室里一片宁静，所有人看着营销部的主管缓缓地站起来。

他的双腿发软，像是失去了主心骨一样，若是不扶着桌子可能就一下子跌到会议桌底下去了。

冰冷的白色灯光就照在他的头顶，他像是一具行尸走肉。

“那个……我……我给公司做了不少的贡献，现在市场不好了，公司就开除我……”

宋妍夕看着他，只觉得他脸上的油光褶子实在是配不上他所说的“贡献”二字。

“贡献是因为市场好，无能是你自己无能，你若只是无能，公司自然会留你当尊佛，压着底下的小鬼。”

停顿了一下，宋妍夕看向了站在会议室外，脸上都是泪水的秘书姑娘。

“可是你把公司当成你泄欲的场所，以权谋私，职场倾轧其他员工。你以为公司会放过你吗？”

地产营销部的总监突然抬起头，歇斯底里地吼起来：“他们谁不这样！姜玉菱难道不是这样吗？”

所有人的目光投向了姜玉菱，总监们的目光中像是带着刀子，希望用姜氏集团最著名的异类来给他们背书。

宋妍夕难道还能放弃这个和他们同处一个阵营的股东？

“呵呵。”

姜玉菱笑了起来，那声音比欧洲古堡里可怕的女巫发出的笑声还要尖锐刺耳。

合上了自己面前的文件夹，姜玉菱站起来。

难得，自从宋妍夕来了之后，她可以经常穿一穿裤子来上班了，身上的牛仔长裤像是在嘲笑她这个想要从良的女孩。

“既然大家提到了我，那我就来说一说。”

姜玉菱拿起了自己的手机，打开了备忘录开始读。

“a城西郊梅德度假村的地，是我陪人家喝了三天三夜拿来的。”

“a城市中心地段现在的高赛公寓的标的，是我睡服了两家地产的竞标经理拿来的。”

“a城南郊灵越别墅区，公司赔进去多少姑娘，你们心里没有数吗？”

拿着手机的手在发抖，姜玉菱忍着眼眶中的眼泪，整张脸皱到了一起。她气得将面前的文件夹摔了出去。

这些年，她是“异类”，她是全公司觉得可以是个人都能上的千金。

连带着母亲和妹妹都看不起她，但是她做这些是为了什么？

原来就是为了养这帮酒囊饭袋，而且是会回过头来羞辱她的酒囊饭袋。

“如果你们想说这不算什么，请你们下一次把自己贡献出去吧，不要再让女孩子出去陪酒了。”

姜玉菱说完，直接摔门而去，留下一群人再次陷入了寂静。

会议室的白色灯光惨白，静静的，像是在照耀着一个无声的墓地。

宋妍夕也是第一次亲耳听到姜玉菱说出这些，异类、狠心、残忍、无情，这些都是姜玉菱的标签。

透过这些标签，再往下看这个人的本质，她却觉得可悲。

碰到一个利用她、欺辱她的父亲，一个不亲近、还嫌弃的母亲，一个无能却受宠的妹妹。职场上受尽委屈，能力强却还要被人认为是千金自带的加成。菡萏文学hanan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