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觉她身边的一个丫鬟闻言目光微闪,却没有引起丝毫注意。
“你如今也不必时时往我宫里跑了,你说的萧柒叶我会好好查查的,诸葛熙照顾倾儿我不放心,你还要在太子府亲自照顾倾儿的好。”说起苏倾,她眼中焦虑更重,“他到底是怎么沾上那东西的,可查出来了?”
“据说是在邀月楼风流的时候试了试,然后便染上了,母后如今你也不是不知道,那东西在西城愈发的猖獗了起来,任何风月场所都有人在私下贩卖。”
寒玉素说及此,眼中不由闪过一丝不耐烦,“明明告诉过他,那东西不能碰,他就是不听,还有那诸葛熙,那戒坊的师傅来了几次说是要是再用那东西便不给他饭吃,她却偏偏要给他饭吃,还说什么身份尊贵,不能受俄,你看他如今的样子哪里还是个身份尊贵的太子,分明就是”
“素儿,他不论怎样,都是太子。”
赵皇后终是不悦,沉沉说道,“那毒瘾要戒除并非易事,上次萧晴儿拿的那些福寿丸不是说有些效果的么?你可找人按照那配方做了出来?”
“萧晴儿的话你也信,那个贱人的妹妹,能是什么好东西!”
“只要能治好倾儿的毒瘾,我便信。”
“母后!!”
“好了,今日我也乏了,那邀月楼中定有人知道倾儿吃了那东西,这事是绝对不能传出去的,你派人去处理了那邀月楼吧。”说着赵皇后挥了挥手,似乎是困乏极了。
寒玉素见此也不好在说什么,只能是带着三个丫鬟出了翊坤宫。
直到寒玉素走远,她才缓缓睁开了眼睛,眼底淌过的一丝冷意叫人难以察觉。
“娘娘,已经派人跟上去了。”
这时候,一名穿着素净的老嬷嬷走上前,顺手替赵皇后身边的绒毯拉过来盖在她身上。
“容姨,这柒月的天气,我怎么感觉这么冷呢?”
身上穿的衣服与冬日无异,静坐在那里却还要搭上一条绒毯才觉得暖和。
“上次事情之后娘娘身子重伤,如今底子虚弱,畏寒是正常的,只要好好调养,不过数月便能恢复的。”
那嬷嬷沉声应着,斌没有多余的表情。
“但愿如此。”
上书房中。
砰!!!
西皇重重的将手中奏折摔在了跪在地上的几人面前。
看也不看竟然在发抖的几人,他怒声道:“不过就是块地图,这么十几年了,你们却找不到,你说,朕还留你们作何?”说完竟从一边的侍卫腰上抽出了一把利剑,横在了几人面前。
那几人见到利剑就架在自己脖子上,立刻抖得更厉害了。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微臣该死,微臣已经查出,那地图并不是绘在一张纸上的,而是分散在各地的,若是要找,不是易事。”
颤颤巍巍的开口说话的人正是莫丞相,他双手撑地,不敢抬头,一张脸上已经全是汗水,“微臣查到玉家送萧家大小姐回来的时候只是将她送入一个山谷的谷口,我们跟踪的人还未深入便在那谷地被全部杀光了,那谷底一到百日便烟雾弥漫,那厌恶是瘴气,如今前去探索的士兵已经死伤无数了。”
这地图的关键点就是在玉家,而玉家山庄的准确位置却是十几年来无人知道。
“若是他能这般轻易的被你知道了,朕还需这样忌惮他么?”
西皇皱眉,捏着剑的手一用力,将那长剑猛地丢在了地上,负手背对着他们,冷声道,“自从无双嫁入萧府之后,这玉家老儿便躲着我,十几年来不见其踪影。”
“皇上,老臣倒是觉得,那玉大人膝下只有无双将军一女,如今无双将军已死,若是真有那东西,必定是会传到萧家大小姐与大公子手中,到时候将两人栓入皇家,岂不是防止了那东西流入奸人之手?”
“栓入皇家?你以为那玉承是傻子么?若是朕强硬有了此举,他在暗处朕在明处落得个鸡飞蛋打的结果可不是朕想要的。”
西皇苏腾冷冷一笑,一双久经风霜的脸上多了些凌厉。
当年他只是小小的露出了一点心思,玉无双便决然与他决裂,竟然与什么都比不上他的萧长峰成亲,还生下了一男一女。
若是他大动作的将她的一双儿女栓入皇家,那玉承岂会善罢甘休,到时候拿不到那东西不说,到会给西城皇族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怎么会是强硬呢?皇上莫是忘了那时候与无双将军说过的,你的孩子,与她的孩子,是天生一对的事情?”
左相冷庆元谄媚一笑,提醒道,“我看萧家大小姐与墨王殿下近日走得很近,那日太子殿下花宴,萧大小姐赢得了那笔试的第一,墨王殿下还许了萧小姐一个愿望呢。”左相说这些的时候,得意的对着一边变了脸色的莫丞相笑了笑。
这朝廷之上谁不知道莫丞相的女儿莫霓裳爱慕墨王殿下,竟然相思成疾,当初便是惹了好的一场笑话。
“当初的那些只是玩笑,若是心不甘情不愿,又如何能行,至于老九,他哎,真是没想到朕这西城江山竟然落到了得靠着别人得力量来支撑了。”
西皇眼中闪过一丝狠色,嘴里说出来的却是惋惜。
“天下是一家,那玉大人不将手中的好东西交给皇上,是他不忠不义,皇上得到那东西,是理所应当。”左相借机拍马屁,“臣等定当竭尽所能替皇上分忧。”
“罢了罢了,你们三人且下去,这件事情切莫要别人知道了。”
这西城的江上广袤无垠,早就有人起了觊觎之心,若是再叫别人知道了玉家有东西比这西城江山还要珍贵百倍万倍,怕是又要掀起一场腥风血雨了。
西皇此言一出,左相右相与莫丞相三人悉数告退。
上书房恢复了一如既往的沉寂,太监总管应公公上前替西皇揉了揉眼睛,道:“皇上,夜深了,折子明日再看吧?”
应公公是苏腾还是皇子的时候便伺候在他身边的,该知道的他知道,不该知道的他也知道,他能在这深宫之中如鱼得水的活着,除了一身过人的本领之外,讲究的便是衷心二字。
“陕北旱事越发严重,临近的西丽国又在虎视眈眈了,你说,此时该不该忧?”
苏腾坐上高大的龙榻,疲惫不堪。
“皇上,战事已有将军领军打仗,再者,在那陕北边境守着疆土的可是白家军,皇上就算在操劳也要注意自己身体。”
应公公说着沏了一杯牛乳过来,送到他手中。
“朕这江山,以往有无双替朕守着,后有老九,只是无双过世,老九的身子,哎,不说不说了,传下去,明日午时上书房,我叫他们都给我拿出解决陕北旱情的对策来,而不是一堆嘴上功夫!”
西皇饮了牛乳,吩咐下去。
想了想之后,却起身往外走:“摆驾未央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