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教训的是,妾身受教了。”知道了萧柒叶的意思,童氏眼中飞速闪过一抹恼色。
“表婶婶还是先离开吧,安氏疯了,要是有人见我与你走近了,少不了的闲言碎语,表婶婶不怕,叶儿倒是会不习惯的。”一边的绿意给萧柒叶满了茶,萧柒叶端起来轻轻抿了一口,看着童氏,目光淡淡。
“是,是,我马上就走,马上就走。”童氏自觉受了冷落,有些火大,但是却不能跟萧柒叶甩脸子,竟是狠狠的剜了昆倩儿一眼,灰溜溜的走了出去。
昆倩儿站在原地愣了片刻,也起身告退。
“那件事,是谁告诉你的?”
就在昆倩儿就快要走出门的时候,萧柒叶在后面沉沉问着。
她口中的那件事,自然是指的那日在月亮门的事情,昆倩儿那日随着萧无溪去找萧珉宇了,自然是不会出现在那里的,只是又是谁出现在了哪里并且听到了昆凌衣跟昆辉的计谋呢?萧柒叶很想知道。
“大姐,我,我”昆倩儿咬牙,似乎是在纠结该不该说。
“我知道你喜欢萧珉宇,是不会丢下去找萧珉宇的机会来找我的。”萧柒叶起身,走到昆倩儿身边,紧紧的注视着她,一双幽深如古井的眸子里面如星空一般浩瀚,昆倩儿一时愣住竟然忘了该如何开口了。
“那日我”
见瞒不过,昆倩儿终是叹了口气,缓缓的将那件事情的原委说了出来。
桂香园,董氏坐在主位上,听着跪下下面的丫鬟禀报事情。
“童氏去找萧柒叶竟然被赶了出来,娘,这会不会说明这件事情跟萧柒叶无关,昆凌衣跟昆辉是被别人陷害的?”萧念紫坐在董氏身边,替她斟了一杯茶,小心翼翼的说着。
董氏闻言并没有说话,而是端起了茶喝了一口,却重重的摔在了茶几之上。
“这么烫,你是想烫死我么?”恼怒的回眸狠狠看着萧念紫,董薛媛的面色难看得很。
“娘,我,我重新去给你泡。”
萧念紫吓得无措,想要起身去重新泡茶却被董薛媛制止住了。
“你给我坐下,泡茶斟茶是丫鬟做的,你跟着瞎掺和个什么劲儿!”董薛媛毫不客气的呵斥着萧念紫,随即正色道,“如今你要给我学琴棋书画,再过不久便是四皇子寿辰,你必须要在上面出彩。”到时候得了皇子们的喜爱,可比在萧府站稳脚跟要强得多。
“是,紫儿知道了。”
萧念紫说完弱弱低下了头,没人知道她在想什么,不过董薛媛不在乎。
入夜,归雁阁之中一片祥和。
绿意跟红妆分别不在府上,屋子里有些冷冷清清的,不似以往热闹。
萧柒叶坐在窗前还在想着早日的那个梦境,梦里人喋喋不休的声音放佛入了魔一般的缠着萧柒叶不放,像是有一千张一万张嘴巴在她耳边呢喃着,说那个人不是苏世染,不是苏世染。
不是苏世染,到底是谁?
想不明白便不去想,就算不是苏世染,这一世他机关算计,便也是不能得好下场的。
拿了手中书籍正要起身,这时候刘贵前来通报谁是萧木涵来了,在前院等着。
萧柒叶惊异他来了为了不上后院来的同时也穿好了衣物往前院去了,远远的便看见萧木涵静坐在那里喝水,表情严肃似遇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大哥,这个时候你不在朝廷处理公务,来我这里作何?”如今西皇虽然回朝,但是因为担忧令妃身体状况,也是一直不精与朝政,萧木涵依旧是在辅佐太子处理公务,而这个时候应该正是要在尚书苑处理事务的时候,萧柒叶低声询问着萧木涵,却见他抬眸的时候一双俊眉紧锁,样子甚是担忧。
“叶儿,你老实告诉我,昆凌衣的事情是不是你下的手?”
萧木涵语气低沉的问着她,“外面已经传遍了你为了解决掉这门婚事而不惜痛下杀手陷害昆凌衣清白,这样的说法对你的名声很不好你知道么?”
萧木涵一番话着实要萧柒叶感动到了,这样的时候萧木涵竟然不是在为自己着想而是想着她的名声,能做到这样的出了这个哥哥还有谁?萧柒叶低头想了想,摇了摇头。
这件事情确实不是她所为,她已经知道归雁阁之中肯定被昆辉动了手脚,正准备反击的时候却发现两人已经着了某人的道了,现在最关键的就是要找到是谁将那麻衣给昆凌衣两人送去的。
那个人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小姐,我查清楚了,安氏院子里的丫鬟被安排在了五小姐院子里伺候,我听说那晚上给昆凌衣两人麻衣的小厮是昆氏老夫人手下伺候的。”就在这时候,绿意从外面匆匆走进来,掩了门轻轻说着。
这样一说,萧柒叶与萧木涵两人皆是脸色大变。
难道这件事是楚氏所为?那么坏了昆氏的名声对她又有什么好处?
“上次我被打伤,昆家老太太也命人送来了金疮药。”萧木涵沉沉说着,锁着眉头陷入了沉思。
现在想起来才会发觉那安氏的所作所为确实是有些不将那昆氏的老夫人放在眼中,每日晨昏定省从来都是去给老太君请安而不是去给楚氏请安,形容之上多有怠慢。
但是就算是如此,也不能够成为她要除掉母子三人的依据呀!
难道
萧柒叶的葱白手指有规律的在桌子上敲击着,一下两下,最终缓缓开口道:“既然没有做不利于我们的事情,便先不去理会,大哥,你这个时候应该好好的将手中的事务抓紧,父亲如今因为婚礼疏远朝堂,恐怕”
“他。”
萧木涵听萧柒叶说起萧长峰,却是面无表情吐露了一个“他”字。
见到萧木涵心死的样子,萧柒叶没有觉得快意,更多的,是心痛。
但是,真相便是如此,既然已经决定往前,有些真相,他就必须知道。
“还记得上次你被诬陷的事情么?父亲若是真是信你,便不会对你下那么重的手,虽然我不知道父亲心中所想到底为何,我们既然是萧府的子嗣,为何他会对我们如此,但是我知道,既然没有其他依靠,我面便要互相扶持,这样才能够长远。”
一番话,萧柒叶说得语重心长。
萧木涵凝眸点头。
萧长峰不喜欢自己,他又何尝没感觉到,只是从小他学习的处人之道便是宽厚待人,父亲,再怎么都是父亲,就算是得知娘亲的死与他有关,他也不曾怠慢半分待他的真心,而上次的事,着实太让他寒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