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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话传到江湖,还上了江湖轶事经的版面,著称一段佳话,而燕归南接官府的悬赏的无往不利有智有谋,让江湖贼首匪徒皆是闻风丧胆,以孙盛的资历万称不上是江湖中人,可燕归南的名声如雷贯耳他怎能不知?    孙盛一想,此番遇见燕归南着实是倒了运道,不求今日能抢到细软金银,有命逃回山寨便是大喜之事!    正时,燕归南持剑刺来,剑光一闪,在这烈烈白日下便让人睁不开眼睛,孙盛一行皆是务农的汉子,武功没有,蛮力确实不错,舞着斧头铜锤倒可以吓吓那手无缚鸡之力的平民,对上燕归南这样的高手,三两息便全无招架之力。    燕归南身法灵敏,洞悉敌情,很快,这十人不足的的匪队便是四散凋零,孙盛大喊:快跑!弟兄们,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话音未落肩膀便被刺一剑,斧头也掉落在地,发出钪哧一声闷响,燕归南虽剑法凌厉对付这些匪徒却并未下杀手,只在于制衡他们的行动,为要带到官府伏法,孙盛见之不好,一把扯过还在呆滞中的李执画扔向燕归南。    燕归南一愣,剑锋顺势一扭,一把抓住李执画,扭头再看孙盛已逃远了,李执画双眼愣神,似乎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瞪大眼睛,死死的盯着燕归南,燕归南拧眉,一把把李执画丢了出去,回头,看到地上还有三两党羽,都是刚才被刺伤的匪徒,没办法逃跑,索性瘫在地上抱着身上腿上的伤哼哼唧唧。    燕归南并不多言,看也不看受惊婆子丫鬟管家小姐,拿出粗绳把土匪一个个绑起来,李执画觉得她一辈子也没有如此狼狈过,发髻乱了,衣衫也脏兮兮的,不用照镜子肯定面容憔悴形容枯槁,却在此时遇见了她的真命天子!    对,李执画相信,每一个姑娘都会遇到一个在危难之时保护他的英雄,此人冷静,缜密,温柔有礼,就是他,李执画愣愣的看着燕归南飞身上马的动作,暗想!真是英姿勃发器宇轩昂!    燕归南一边架马一边拉着拴住匪徒的绳子已经远去,花画一个虎扑上前,呼道:    “表妹...让你受惊了,都是表哥无用,你可曾伤着,多亏咱们命大...” 说话间已哽咽抽泣眼圈红红,李执画回过神来不禁柔声安慰他,可花画哭势越加凶猛,一把抱住李执画便嚎啕,眼泪鼻涕揉了她一身,李执画一边嫌弃着一边却又不敢太推开他,怕他更加伤感,只得耐着性子安慰。    众婆子丫鬟也都踉跄着起身,悲悲切切,后怕不已,老管家站在小姐公子身边,劝也不是,拉也不是,只默默想到:这花公子和小姐真是投错了胎,一个性格淘气如同少爷,一个柔弱娇气如同小姐,又看到两人和睦的一面,真是感叹,天生一对,才子佳人。    晓月寒风,李执画依在榻上无法入眠,应对了姨母与姨夫的问候洗尘,谈到路途艰险,惨遭匪徒,姨母心疼的眼泪婆娑,一个劲的乖乖儿,肉肉儿的哭诉,一边心疼的安慰她一边告诉她官府已经极其重视这群江湖的草莽,已经发出布告称,三十日内,必要押解这群匪徒入监牢,也光招能人异士,提供有效消息者赏十金。又道,官府最近募得侠客燕归南,出了名的缉盗拿凶的高手,有他在,一定能为你讨回公道!    李执画感叹不已,这燕归南真是声名远播,连久居家中的姨母都能知道一二,说明,这燕归南还真是有本事!身在江湖却名传庙堂官府,实在是不为多得的才俊啊!    李执画穿着藕色裘衣坐在镜前梳发,窗外月如明镜,空似墨洗,虽换了家居摆设,但好在伺候周到,婆子丫鬟礼数周全,李执画虽娇生惯养但也从小熏陶四书五经礼记经注,对人谦虚有礼且又是家主的嫡亲,故此很受礼遇。    丫鬟翠儿正在里间为李执画铺床,香粉色的新铺面散发着香料刚刚熏过的气息,同色的床帘被象牙色的帘勾轻轻挽着显得一室静谧,这花府的当真是准备齐全,客房早已经收拾一新如同小姐的闺房一般,内院又单单的给拨了个园子,假山流水红廊楼阁,真真是苏州好风景,入目即园林。    只可惜,闺中芳心无人解,丫鬟碎语惹人愁,这翠儿当真是决定小姐和这花家少爷是门当户对天作之合,来到花府就谋算这以后这陪嫁过来的身份和地位,陪嫁丫鬟的月银自然会比现在要高出好几钱。    想着以后自己不仅仅是小姐的陪嫁丫鬟,还是花府少夫人的大丫鬟,更是以后花家主母的旧人,这身份自然也是水涨船高了。    翠儿的一颗心儿都系在了小姐的婚事上,服侍起来也更加的贴切的周到了。    李执画懒懒的看着叽叽喳喳的翠儿打发她出去守夜,经过这马车的颠簸和百日的惊吓,李执画却是有些乏了,可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床品是精致的苏绣,香薰也是日常用惯了的,可一颗心总也没个着落,脑袋发沉,怎么也睡不着。    李执画翻身起来,倚在窗边的小几上,把窗搭斜出一个缝隙,夜风吹来,屋里也少些闷气。    接着露入闺房的月色,李执画闲懒的拨弄着眼前的围棋子儿,想着江湖纵马,想着豪杰英侠越发感觉现在的没滋没味。    忽然,窗外树梢发出一声异响,这声音不是夜猫野鸟噗挞出的声音,李执画立刻警觉,眉眼凑着窗户缝一看,一道黑色的身影越过树梢,正巧落在楼阁的房檐上。    翘儿尖儿的房檐如同三寸金莲的鞋头,在月色里似乎要弯上去戳破天上的月亮,那黑色身影在月光里若隐若现,夜行衣似乎是质地不错的黑色锦缎,在月光下身形伟岸一点不显猥狭,这身影在房檐上穿梭来去,很快就消失在层层叠叠的楼阁中。    李执画仿佛挪不开眼睛似的看着,这就是江湖中人了吧,能穿上这样的锦缎,自然不是一般的梁上君子乎,只是这人从何而来,又谋求何事?    一阵冷风灌进李执画的脖颈,李执画这才有些后怕起来,心里却更加想要一探究竟。可眼前的夜却幽静如水,仿若如梦。    次日清早,李执画早早的给众外祖母舅母们问安见礼,年迈的花家老太君看着李执画真是越看越喜欢,自己的只得了一个独女,娇生娇养的却嫁到了京城这么远的地方,虽说自己的女婿也算是个朝廷命官,但在花家老太君的眼里只不过是个从六品的巡防都督罢了,皇城里规矩森严,哪有自己这山清水秀富甲一方自在。    好在这女婿对女儿也算痴心,女儿虽连生四女未得一个男丁,但女婿李骁勇却丝毫不嫌,因为这女儿让李府门楣更添光彩,京城说起贵女们谁人不夸李家出才女?    李家虽是武人出身,可这四个女儿却秀外慧中声名远播,嫡长女执书:善文采好诗词,中秋京都会曾以一首《望舒》博得京城世家子弟,文人墨客的赞誉,就连皇城里的后妃也颇为赏识,赞叹李家花氏教女有方,求请皇上赐婚与广翼侯府长公子为妻,虽是远了些,但也让李家水涨船高算得上皇亲国戚。    二女执琴,擅音律性活泼,一生执着伯牙子期般的知音之人,直到16尚还待字闺中,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索性上天怜惜,还真真让她遇见了,三年前下嫁博恒书院的创始人赫赫有名的博恒文士独子博涵清,过上了归隐山水,只识芳音,妻抚琴,夫吹陨的神仙眷侣生活。    而这三女执玉更是一段佳话,执玉与四妹执画年龄相仿,喜好也相仿,生性热闹,执画喜好话本子,执玉便喜欢听说书,二人常常出府闲逛,要说这因缘真是天注定,时候到了,缘分还真像天上的馅饼一样砸在你的头上。    这李府的三小姐竟然与那征战归来的广翼侯府三公子因缘际会佳偶天成,更是有大姐这个侯府少夫人撮合,哪里有不成之理?    这李家喜事一桩接一桩,只剩下四女儿执画的婚事惹人发愁,李老爷看着在家里上蹿下跳闹着要去江湖上看看的小女急得胡子眉毛一起跳,莫得想起,,自家的外甥着实的粉雕玉琢,生生惹人怜爱,还曾酒后戏言道:等这小子长成,以后便做了我的女婿亲上加亲才好!    这许多年过去,自家女儿们一个一个出嫁,唯独这一个小女儿,若不把她打发来这花府,正所谓日久生情,能否作出一桩因缘来也未曾可知。    花家便心照不宣的打发了李执画来探望祖母,又代母尽孝回苏州小住,李执画这般的代表到府,自然全家都和和睦睦的母慈子孝兄友弟恭。    一家人欢笑的闲聊几句,便招呼丫鬟仆人上了早饭,晨起一起吃早饭是花府的规矩,老爷夫人小姐们一个也没迟到,就着苏州特有的美食小点异常丰盛的摆了大一桌,一家人团圆何乐。    早膳刚罢,就有仆人上来通报:府衙缉凶特派燕归南求见!李执画有些欣喜和疑惑,这这燕归南救下李家小姐之事,花府早早及时的送上礼金酬谢,如今这来不知为何?    这燕归南身着一身宝蓝色劲装气宇轩昂,高大的身形一点不显得笨拙反倒灵敏内敛,燕归南站在会客厅向老爷拱手见礼,恭恭敬敬的表明自己乃是为微翠山劫匪一案而来,望当事的少爷小姐能提供一点线索。    官府允批的公事自然不能回避,可听到燕归南点名求见李家四小姐和花家少爷李执画这才想起,早上用饭的时候怎么没有见过这自己的表哥花家少爷呢?    目光一转,就挺花老爷解释道:“小儿昨日有些不适,想来现在已经好些,我这便差遣仆人让他过来。”    李执画心里暗笑,我这小女儿还没有惊吓过度卧床不起呢,这堂堂的少爷居然还如同小时候一样怂包。    昨日的会面还在眼前,这花家少爷的一声惊呼还让李执画至今回味着便想发笑,江湖儿女怎地如此没有胆识,燕大侠这般的才是真正的好男儿,想着便偷偷的在看了燕归南一眼,着实是英豪之人,何时自己也能如同燕大侠一般仗剑走天涯,豪气纷沓尘世间啊。    半晌,花家少爷花画姗姗来迟,李执画见他此时虽文质彬彬不失礼仪,但脸上还是稍稍显出苍白之色,不免的把童年时候他的眼泪婆娑和现在的相貌融合在一起,昨日匆忙没有细看,今日一看,果真还是那个鼻涕包。    李执画不由自主的露出一抹坏笑,花画挑眉刚想说些什么,见有外人也还好收敛,见礼之后便大方开口:“燕大侠今日来所谓何事?”燕归南是苏州府赫赫有名的游侠,和府衙也多有来往,许多江湖之时还需要江湖之人来解决才方便,故此苏州府衙还特批给燕归南一个特派缉凶的职位,所以燕归南在苏州也算是小有名气。    燕归南也不客套,单刀直入道:“鄙人特派查询微翠山劫匪一案,已经是小有进展,只是细节方面还需要小姐少爷的帮助,听闻李家四小姐擅长工笔,可否烦请小姐为在下画出劫匪相貌以为缉凶,这些匪徒言语细节也劳烦公子做一个笔录。”    这些都是小事情!李执画心中一股江湖热血,此举侠义为国为民岂有不答应之理?笔录口供也是不足为怪,可这花画偏偏不那么配合:    “燕大侠,这微翠山土匪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我想他们的底细您也不至于不清楚,可你有没有想到,这微翠山的土匪为何这几月异常猖獗,只求快财且贪得无厌,燕大侠是否细想这背后有何因果?”    李执画眼风瞟了花画一眼,示意自家这表哥好好配合,不好这么多事,谁知花画竟超李执画做了一个夸张的鬼脸,丝毫不理,李执画气的只想把工笔画的毫笔摔在他脸上,谁知燕归南丝毫不建议,反倒略一思索对花画说:    “此事确有蹊跷,我也查证,微翠山的匪徒不仅是单纯的土匪,他们背后还与江湖里以后势力及其大的帮派组织有关,勒索钱财也有多半上交了这个组织,近期还有一位极其擅轻功的江湖人与之往来甚密,燕某也是怕这江湖人为微翠山复仇而伤人害命,今日一来也是想更快的查明原有早日结案。”    话刚说罢,就听见李执画手边的砚台一下子磕在地上,砚中的墨汁溅了一地。    “极其擅轻功之人?”李执画脸色卡白,这人与土匪有勾结,自己又与这土匪结仇,那昨夜的身影……联系起来这着实让李执画细思恐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