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山！”

范德华与葛朗台两人几乎同时开口，随即，他们便是围着这件石雕品鉴起来，间或，还不时伸出手指轻轻触碰一下，显得很是专业。

老王等一众寄售师不由微微蹙眉，眼前情形，这两位顾客分明对此作品很是看中的样子，该不会又要卖出去了吧？

所谓同行是冤家，眼见李四代理的作品一件件被卖出去，大家心中都冒起了酸水，若是这件‘东山’石雕再卖出去，他们真有些坐不住了，不过，随后众人想想它那不菲的价格，心下稍定，谁会花高价买一个名不见经传雕刻师的作品呢？

在大家念头丛生的时候，范德华已然围着‘东山’转了一圈，随后不着痕迹的来到李四身旁，未曾说话，先警惕的瞟了一眼另一边兀自欣赏石雕的葛朗台，小声道：“李四兄弟，不知这件作品多少钱可以交易？”

李四微微一怔，随即开口，“范先生，虽说这件作品的雕刻者名气并不是很大，但贵在独具匠心，对于这一点，想必您也心中有数，‘东山’可以说是我所接手石雕中，灵性排名前五的作品，您若有意购买，6888个铜板便可以了。”

“6888铜板？”范德华眉头微微一蹙，似是要讲价的样子，不过他一直撇着葛朗台的目光此时发现，对方也向这边徐徐靠近，他瞬间下定决心，“好！6888就6888！赶紧给我办理手续！要快！”

李四没想到对方竟是这般爽快，当即笑着点头，便要去办理手续，然而就在此时，葛朗台的声音响了起来，“李四小弟，不知这‘东山’多少银钱？”

“呃……”李四有些错愕，不过还是下意识答道：“6888个铜板。”

葛朗台一边仍旧注视着‘东山’，一边嘴中说道：“价格稍微有些贵，不过，出于对新人的鼓励，就这个价吧，我要了，麻烦给我办理一下手续。”

李四这下有些发蒙起来，他哪里会想到，两人面对如此高价格的作品，竟是在这般短时间里，都下定决心购买，这在他寄售生涯中，似乎还是第一次。

在他稍稍迟疑间，范德华开口了，“朗台兄，呵呵，你可晚了一步，我先前便跟李四兄弟讲好了，这件‘东山’已被我订下，不好意思了。”

听此言语，葛朗台那一直注视石雕的目光这才收回，转而看向自己这位老友，“德华兄，你可付款，办理了交接手续？”

“呃，这个……”范德华便是一窒，不过随后他连忙道：“虽说还未办理手续，可我已与李四兄弟达成了口头协议，是不是，李四兄弟？”

李四大脑越发混乱起来，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那作品真是我李四名下的？竟然有人为了这件作品起了争执，真是……幸福的烦恼啊！

葛朗台丝毫不让，“德华兄此言差矣，既然手续未办，这‘东山’便是无主之物，你我皆可买得，李四小弟，你说是也不是？”

此时，范德华与葛朗台两人都将目光看向李四，等待他的回应，作为当事人，李四自然不能再沉默下去，当即挤出一个笑容来，“二位说得都有理，呵，此事好商量，好商量哈。”

“好商量？那你说石雕归谁？”两人几乎异口同声。

李四咧了咧嘴，他也是第一次遇到这般事情，心中一时没有了计较。

不过，他这些年的寄售生涯也不是白干的，沉吟片刻，忽然灵机一动，随即开口道：“二位可都确定要购买这件作品？”

“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