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北叹了一口气,“可事与愿违,他们一家人的距离越来越远。”
“可怜啊。”人的感情真是无法捉摸。
“走吧。”苍北拉着我的袖子,“华大爷说在他屋内的床底下有一个暗格,暗格里有一个木盒子,是他去世之前送给三兄妹的,咱们把它取出来,找准时机扔在他们面前,或许就能完成华老头的心愿了。”
我和苍北在偌大的华府里寻找华老头的房间,可华府建筑十分对称相似,我们居然迷了路。
“苍北,咱们刚才是不是来过这里了?”我叉着腰喘着气,靠在了一座阁楼的柱子上。
“好像是……难道咱们遇到鬼打墙了?”现在日头已经上来,苍北身形高大,站在我面前,为我挡着阳光。
“不能吧,我就是鬼,难不成我自己困自己?”
“也是,你在这里待着,我去探探路。”
“好,快去快回。”
苍北走后,阁楼上突然传来了动静,我抬头望去,是一个挽着双髻的丫鬟。
“奇怪,明明听到人声了。”丫鬟端着茶水点心向下望去,并没有看到我。
可顷刻间,由于丫鬟动作太大,茶水糕点直直的朝我砸了下来。
不好!极阴树芯粉遇水即化,我肯定躲闪不及,这下要变成天地间第一个被晒死的鬼了。
我手脚冰凉,第一次感受到了将要被晒干恐惧。
我禁闭双眼,脑海里浮现了孟婆婆、黑白无常以及阎王老头儿守着我的衣冠冢为我痛哭的场景,从此地府再无夙白。
而苍北,会委屈的蹲在小角落里,最后被赶出地府,或者为我陪葬?
正在我用最后一丝力气写遗书,让大家不要让苍北为我陪葬时,一阵花香袭来,迅速将我抱到了树荫下。
“夙白妹妹,你怎么样!”苍北语气十分急切,将数百片花瓣浮在我头上,遮下一片阴凉。
我睁开眼,怎么没有难受的感觉,不应该有被灼伤的疼痛感吗?
我缓缓将手伸到阳光下,被苍北一把拉了回来。
“你干什么?”
“我好像没事。”
“那就好,别乱动。”苍北明显松了一口气,他将我的头发烘干,又撒了一半极阴树芯粉。
“你给我的感觉特别像娘亲。”
“我不介意多个闺女。”苍北羞答答的低下头。
“不了不了。”我连忙摆摆手,要是我们之间真有母女关系,谁当谁娘还不一定,“快走吧。”
按照苍北的记忆,我们顺利来到了华老头的房间。
这里比别处明显大一倍,也不知道我们怎么没有发现。
我和苍北掀开床板,真的有一个大木盒,木盒被绸缎包裹着,干净无尘,看来被华大爷一直小心呵护。
苍北将木盒拿出来,刚要起身,屋外突然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快放到书桌上。”我和苍北整理好床铺,在屏风后面隐了身形。
脚步声越来越近,屋子的门被一把推开,一个带着哭腔稍显年轻的声音嘶吼着。
“我都说了是假的,爹爹没有死,你们摆灵堂干什么!我现在就给你们证明,爹爹在屋子里躺着睡觉,他没有死!”
华云宝推开门,冲进卧房,看着整齐空荡的木床停下了脚步,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