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朝着天空而凝去。
少年之身于空中,夹杂着那琼花碎粉之色,烈红长衣跌宕作响,一双琉璃眸带笑而凝看江此意,妖冶而悠远。
江此意眉头一抿:“谁?”
颜冥落地,站在画家军之前,懒散地伸长了双臂,一言未语,轻拍手掌的瞬间,那些蛊虫竟直接朝着江此意与单珏而去!
单珏笑骂:“不过是个十几岁大的孩子罢了,倒还想杀了北渊命脉吗?”
单珏瞧了一眼江此意,江此意那玩笑的模样也恢复了冷凝。
也便是于此,数万人的眼睛皆落在了颜冥之身。
他带着面具,只身前往这里,隐了身份,可画武却看的明明白白,脸色煞白地看着颜冥的背影,沉声道:“杀了单珏与江此意!”
颜冥并未转过身,反而凝着那些不知何时被单珏解决掉的蛊虫,唇角勾了勾:“砚帝要杀画武,何必用南岳与北渊之力?”
单珏几步上前,与颜冥隔着咫尺的距离,轻佻地看着那面具之下的眼睛:“用我与江此意,不费东蜀一兵一卒,这买卖到底是成就砚帝,有何不妥?”
话落,单珏便已看到这颜冥的手已经握紧了她的脖颈!
她挣扎着,一掌朝着颜冥而出,颜冥自是侧身的瞬间,单珏掠至高空,也便是这一刹,江此意直接动了手。
谁人都知这江此意是北渊命脉之身,身手自是洲国无人可比拟。而这单珏的武功更在这江此意之上,二人一同出手,不过一炷香的功夫,竟直接被这红衣之人直接击中命门,双双落地!
战场血色,多了一抹深层的颜色。
画家军皆是震惊,即便是画武也惊了去……
所有人皆看着颜冥的背影,一句都不敢言声。
颜冥踱步上前,靴子轻踏在江此意的手臂之上,轻轻踩踏着:“北渊命脉便要在胤都呆着,又何必来这西州蹚浑水呢?”
他唇角带了笑。
江此意浑身血色,不住后退,可那靴子似是用了力,他怔怔地凝着颜冥:“你是西州人,还是说”
面具直接扬于风沙之中。
单珏负伤而出手,直接以剑抵在了颜冥的肩侧,颜冥却也刹那间以双指夹住了那剑,眉眼中带着懒散看向了单珏:“我不喜别人碰这面具。”
面具被风带落于地。
他背对着画家军,将那绝世之容呈在了江此意与单珏的瞳孔之中,二人眼睛不住地放大着,看着颜冥竟一句话也说不出。
此般容颜,世间难见。
似男非女,一颦一笑皆是危险。
单珏微咽口水,小声喃喃着:“为什么要救西州?”
她凝着颜冥的容颜,已不敢大声。
颜冥的手指夹了那剑,碎裂不过一瞬,他侧下腰,轻捏着单珏的下颚:“听闻你们二人皆练了莲音功,所以活至许久,还能保持如今这番模样?”
颜冥仔细打量着单珏的脸,笑着。
单珏咬牙:“你想要?”
“为何要?练了这般内功,武功便止步不前,一生屈居人下,倒是不妥。”颜冥笑着,手中已用了力,继而他抬眸凝了一侧的江此意,“就像你们二人认为,这洲国之中再也不会有人超越你们的武功一样,可怜至极。”
他松了手,俯睨着单珏与江此意,眸光虽是有笑意,却是厌恶之色。厌恶之后,他便伸了手,掌心之上已有万般琼花飞舞着。
单珏的脸越来越白,这般内力灌入琼花,只要一刹便能要了她与江此意的命!他究竟是谁,为何会有如此武功?或许是西州之人?
可若是西州有如此之人,又岂能同意割让城池?
单珏怒道:“若你杀了我们,南岳与北渊定然会一同出兵去打东蜀!唇亡齿寒,到那个时候,西州到底还是西州吗?四国鼎立之初的目的又是什么?不过是稳定这太平盛世!”
这话之后,颜冥竟笑了:“你竟认为我是西州之人?”
“不然呢?”单珏咬牙。
颜冥收回了手,一脚踩在了单珏的肩侧,俯睨着她的眼睛,轻声道:“本王是砚帝的第八个儿子,你可听的明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