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贴着他的背部,画溪格外的欣喜,可欣喜之余又想着那些死士,轻声问着:“宫中还会有人来杀你吗?”
“会的。”
“那你还带我光明正大的吃东西?你不怕吗?”
“总是要吃东西的,不然会饿死的。”
“你说的好有道理,可你武功那么高,昨日为何被伤到呢?”画溪轻声喃喃着,也等着颜冥的回答。
他每走一步都是稳健,笑着道:“昨日吃东西,有死士借雪,飘了毒在食物上。此般不小心,以后不会再犯了。”
画溪皱眉:“可……你兄长明目张胆的杀你……你为何不告诉你父皇呢?”
这话问了后,颜冥便缄默了。
是她问错了话吗?画溪想着,咬牙后悔着,却听到颜冥笑着道:“东蜀皇帝是砚帝,而砚帝的便是我的父皇,他寻死士杀我,我又如何说?”
画溪猛然愣住了,砚帝明目张胆地杀自己的儿子?可是用死士,谁又有证据说那便是砚帝做的呢?所以颜冥只能吃这哑巴亏?皇帝刺杀儿子,倒是闻所未闻的事情。
若是皇帝要杀自己儿子,颜冥如何活至今日的?
画溪想着,轻声道:“你做错了什么?”
“我唯一的错便是有了这身武功,成了他的眼中钉肉中刺,画溪你要知道,当你越来越强的时候,便会有人想杀你。即便那人是你的亲人,明白了吗?”
“那你……会杀我吗?”
冷不丁,画溪如此问着,却也期待着他的答案。
只是,那答案却并没有称心如意,颜冥轻凝了画溪一瞬,声音多了抹冷淡:“或许会,但是理由不会是这般。”
画溪握着手心,其中已出了汗:“那你……会因为什么杀我?”
颜冥站在阳光直耀处,侧眸轻凝着画溪:“若有一日杀你,或许也只会为救你而杀你,这话你明白吗?”
“不明白。”
“你会明白的。”他道。
这一路,颜冥均没有再多说过一句话,画溪只是趴在他的背上想着那些死士的事情。若是东蜀砚帝要杀儿子,定然是神不知鬼不觉地杀,所以便用了无名死士。画溪在西州生活如此久,也未曾听过哥哥说过东蜀内乱之事,如今她知道了这些,反倒是叹息不已。
想着,画溪轻揉着颜冥的肩膀,小声道:“你说要娶我,那你什么时候娶我?”
“等我再长大一些。”
“十三四岁的年纪不大吗?我们京都的男子这般年纪都要娶娘子的。”
“若我要娶你,定然会攒够了聘礼再娶你的……就比如说将父皇杀了,把东蜀送给你,你觉得怎么样?”
突然,画溪便捂住了颜冥的嘴巴。
画溪急的脸色发白:“你莫要说这些话,若是被谁听到了,你父皇定然会治你一个叛乱之罪。”
颜冥将画溪放在地上,看着前方的姑苏城,唇角微扬着:“生于乱世,总要有一个死法的,不是吗?”
那风微扬,雪花落在那烈红之衣上,别样的浓烈与绝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