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咋这么热闹呢……”李曹氏被人搀扶着进了院门,倒三角眼盯着李有发。
这个李曹氏的不讲道理在村子里可是出了名的,李有发又是晚辈不想与她多说,只能将求救的目光望向旁边的族老。
其中一位年纪比李曹氏大得多的族老敲了敲手中的烟杆子,“李曹氏,你差不多就行了,别做得太过分!”
“四哥哥,这话我就听不懂了,什么叫我做得太过分?”
“别叫我四哥哥,老不知羞!昨日你是不是去了老牛头家里,还搬走了人家一麻袋的野菊花!”
“是啊,不孝的东西在外面藏私,我这做奶奶的去把东西拿回来有什么不对的吗?”李曹氏半点没有察觉自己的错误,反而振振有词。
族老被他气的磨牙,“你别忘了,那是老牛头的家,你不问自取就是偷!若老牛头计较起来,你是要吃牢饭的知不知道!”
“哎呀四哥哥,我胆儿小,你吓着我了,哎哟,我这心口疼……”李曹氏无话可说,捂着胸口就要往地上坐。
那族老半点脸面也没跟她留,一脚就将人踹了一个趔趄。
“心口疼?老子看你根本就没有心!好好的一个丫头被你们逼成了什么样子,到底是血脉亲人,你们这么做不怕老祖宗怪罪!”
“什么老祖宗,她的老祖宗又不是……”李曹氏说到这里陡然住嘴,又捂着胸口,哎呀哎呀的往地上坐。
“老天爷呀行行好吧,孙女儿不孝顺,还撺掇着这族里的长辈那为难我一个孤苦的老婆子,老天爷呀,降道雷劈死这不忠不孝的东西吧……我可真的没法活了,活不下去了,我还是去死了,算了,呜呜……”
“娘,娘你可别吓唬我,你死了我怎么办啊……”李涛看到自家老娘那作天作地的模样,半点也没觉得不对,还配合着向前抱着老娘的腰,一个大男人也跌坐在地上嗷嗷的哭。
幸好这一些人都知道李涛一家子是个什么东西,若让外人瞧见了,李晓兰还活不活了?
“没用的东西还不赶紧给老子起来,还有你李曹氏,别装模作样的赶紧滚起来!就你们这点儿伎俩,老夫什么没见过!不起来是不是?!”族老是真的生气了,呵斥了两句见他们还是不听,立刻扭头冲自己的孙子道:“狗子去趟镇上,请了司礼官来,老夫倒要看看他们还敢闹!”
这所谓的司礼官说得好听是官,其实也就是县城指派下来处理地方事务的人,俸禄也都是县令县丞他们从自己的腰包里掏出来的。
可司礼官在地方上很有实权,而且老百姓也不会因着一些小事就真的去敲县衙的鸣冤鼓,多半都是请司令官来调解。
李涛一家子终于萎了,互相搀扶着从地上爬起来。他们心里有鬼,一听到什么关押牢房什么的心里就打哆嗦。
虽然他们自认为李晓兰不贞不洁,外出多日不归家,还不孝敬老人,说破大天去他们也是有道理的。
可谁让心里有鬼呢?!
李有发和两位族老将他们一家子狠狠的敲打了一顿,警告他们,李晓兰现在身体不好,若是归家之后受了什么欺负,出了什么事?他们一家子可都别想脱了干系。
甚至李有发还告诉他们,老牛头可是有功名在身的,见了县官都不用跪。若你们再敢欺负李晓兰,等他老人家回来,看是你们的嘴皮子利索,还是官衙的杀威棒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