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打听到消息他们原来的那个村子已经被洪水全部淹没,里面的人一个都没逃出来。
老牛头和牛婆子自然是悲痛欲绝,但想着三儿子和三媳妇以及孙女只是在镇上失踪,说不定还能找回来,他们才强撑着一口气熬到今天。
衙役赶紧将怀中的文书掏了出来递到了牛婆子的手上,“是蓉夫人,就在隔壁宁县。我们只是得到消息说是很像,但还不能完全确认,您二老要不赶紧收拾东西过去瞧一瞧?”
牛婆子不认识字,但在看到了后面的那一张画像时眼睛瞪大,然后便是泪流满面,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画上的小姑娘十四五岁的样子,却梳着妇人的发髻,但她圆圆的眼睛和额头眉心正中的那一颗痣真是像极了他们的雪蓉。
老牛头没有看画像,而是直接打开了那封被县衙蜜蜡封装的信。
上面写了具体的地址,姑娘的容貌,以及所嫁之人,和目前的情况,都清清楚楚。
老牛头也是忍不住的老泪纵横,缓了好半天才蹲下身子去搀扶牛婆子。可在看到老伴儿那泪流满面的脸时还是没绷住,老两口抱在一起失声痛苦。
李晓兰也见不得这样伤感的场面,缓了缓心神赶紧去将两人搀扶起来,“牛奶奶牛爷爷你们可别哭了,找到蓉姐姐是好事,是天大的喜事,你们可别哭坏了身子,快起来。”
“哎哎,我们都听丫头的。”牛婆子赶紧抹着眼泪准备起来。
但牛老头还在哭,被牛婆子拽了一下这才回过神来。
都是他们的乖孙女,不能因为找回了蓉儿就忽略了兰丫头的感受。
老牛头赶紧从地上爬起来,那衙役也是高兴得很,帮忙搀扶。
三人在院子里说话,李晓兰赶紧回房间,将那大衣柜挪开,把小罐子搬出来,找出了里面二两银子拿张手帕包着。
“衙役大哥一路辛苦,这是我们的一点儿心意,请您喝茶。”李晓兰说着便将那银子往衙役的手里塞。
“哎哟,这可使不得,使不得!这都是应当的,应当的。”衙役进门看到这胖姑娘都差点没给她跪了,哪里还敢收她的银子?
李晓兰越往他手里塞,他就越是往后面躲,真恨不得拿刀把自己的手砍了才好。
就在这时候,牛婆子的脸忽然一沉。
她想到刚才老伴儿哭得撕心裂肺的模样,又想着蓉儿既然还在世,又知道了他们的存在,为什么不回来看他们?难道……
“老头子,老头子,蓉儿怎么样了?蓉儿她是不是……”牛婆子害怕这么多年的期盼换来一场空,声音都泛着颤抖。
老牛头还愣了一下,随后抹了眼泪呵呵笑开了,“没事没事,就是信里说前儿从边关回来的时候遇到土匪了,受了点伤,不好长途奔波。咱们孙女婿可是个小将军,对蓉儿好着勒,你去看了就知道了。”
老牛头说的这些也都是信中写的内容,至于具体怎样他一点谱都没有。但他不想老婆子跟着担忧害怕,于是强打着精神来哄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