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天成沉默了好一会儿，心中充满了怜惜和疼爱，不自觉地说话语气又软了下来，“师弟，今日太晚了，你给我一个晚上的时间，我回去好好理一理如何教你的思路，明晚我们继续练，好不好？”

两人练了半天都已是夜半丑时，月亮都消失了，更是伸手见不着五指黑。

虞殊遥虽有不甘心，但时辰确实已晚，“那好吧。”

因为刚才听了虞殊遥的解释，肖天成整颗心都像是被人揪着一样，隐隐地发疼。这些日子他只看到了师弟的表面，却不知他暗地里承受了多大的痛苦。

第二日一大早，所有的弟子们几乎都已经来到后山集合修炼，肖天成恍恍惚惚赶来，昨晚他整顿了一套心法穴位图，到现在都没合过眼呢。

“肖师兄，今天怎么精神这么差？莫不是晚上又熬夜修炼了吧？”几个师弟一同围了上来，最近肖师兄给他们的感觉都不一样了，变得都没以前那样上进，好学了。

于是见肖天成恢复从前那般，大家也都欣慰了起来。

“咳，就是多看了一会儿心法秘籍，好了，你们别凑热闹了，还不赶快修炼？一会儿师祖都要来了。”肖天成顺着目光一眼望去，四处倒是不见虞殊遥的身影。

“虞师弟呢？今天他没来吗？”

“害，他来干什么呀？干啥啥不会，上次比试只凭一股蛮力伤人，最后还不是师兄你故意让他？哎？他这会儿应该在砍柴了吧。”早上砍柴，中午做饭，这才是虞殊遥一天当中的主要活动。

“你怎么能这样说？大家都是松风派的人，岂有高贵低贱之分？虞师弟现在是对心法一窍不通，也是因为没人正确的教导他，再说了，他也不可能给你们做一辈子的饭。”听到那几个师弟这么说，肖天成莫名涌上了一阵怒气。

“...肖师兄...我说你...你怎么突然为虞师弟说起话来了？”那师弟听了肖天成的话都愣住了，莫名其妙得看着他。知道肖师兄深明大义，可也没有这般任人欺负吧！

“可不是，这几日我都好几次见着师兄和他走一块儿了，你俩关系什么时候变这么好了？”几个师弟你一言我一语的，纷纷都表示不解。

肖天成本想解释，但看师弟们身后的颜青已缓缓从远处走来。

“修炼时间，竟敢在此聚众闲聊？”颜青脸色不愉，尤其是看到肖天成还混迹在这几人之中。

“师祖...”大家纷纷退让，颜青则来到了肖天成的跟前。

肖天成低头不语，目光仍旧冰冷得落在了刚才那几位出言不逊的师弟身上。

“有为他人打抱不平的功夫，还不如潜心学习。”颜青虽然才刚刚到这，但之前的对话想必也都全听了去。

“师祖...！”肖天成不满颜青这态度，难道虞殊遥辛苦做了这么多事，就是为了在松风派当一个杂役？

“好了，此事不必再多说。前几天我与其他几位门派师祖也讨论了一番，如今妖魔界联手，势必又会造成一波腥风血雨，我们也不能再如此闲散怠惰了，一个月之后，我们每个门派会联合进行一场大比试，修炼合格的人才有资格继续待在灵云山，而在此比试中排名较为落后者，若是不愿下山，就继续待在山上充作杂役吧。”颜青话音刚落，大家都不禁面面相觑，甚至还惊呼道，

“充...充作杂役？...”

“是啊，方才你们不就在讨论虞殊遥么？即便像他这样几近没有修为之人，照样可以参选比试，但若是他赢了你们，以后就可以不用再做杂役了。”

虞殊遥现在处于松风派的底层修炼者，也就是说，他的排名可能会危及到那些初级修炼者。

颜青若有所思得看着肖天成，随即又冷哼一声，“还不快去修炼？我看你们届时输给了一直做杂役的师弟，会作何感想？！”

大家赶紧一溜烟的四处散开，正襟危坐开始修炼。

只是肖天成还站着原地未动。

“怎么？你还愣着？”颜青冷视着肖天成。

“师祖也相信虞师弟可以胜出吗？又或许，您今天是故意这么说的？为了激励别人吗？”如果是后者，那肖天成不得不服这老头，简直太会利用人心作祟了。

“他会不会胜出，我倒并不知晓，但是我认为，一切皆有可能。”颜青笑了一下，人定胜天这个道理，相信不会有人不明白。

**

晌午时分，肖天成就迫不及待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了虞殊遥。

虞殊遥还在厨房里埋头塞着柴火，小脸都被熏的黑黑的，一听到这个好消息，不由惊喜道，“真...真的？”

“是！千真万确！师弟，你可要赶紧把入门心法学会了，还有一个月的时间，说不定以后再也不用给咱们做饭洗衣服了！”肖天成也为虞殊遥感到高兴，熬了这么久的苦日子，终于要见到头了。

“不是说不定！是肯定！我肯定不会再继续做这些无用功了！”虞殊遥咧嘴笑得很开心，弯弯的如同月牙儿一般的眼睛闪着光。

这么久以来，肖天成第一次见到虞殊遥这么发自内心的笑，都甜到他心里去了。

**

深夜，两人又在瀑布之下相约会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