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你让妈来处理。你知道,她不会有事的。”
她这个亲生母亲,没尽过什么养育的责任。曾经相处的大部分时候,她都恍惚觉得他像个别人家的孩子。
这次,她没来由,想要为他做点什么。
他没有接话,通话陷入沉默。
很明显,是拒绝的意思。
“把电话给我。”
一老一少,连用词都一样。
卓锌最终还是将电话,递给了自己的父亲。
她记得,她曾经交代过,让庄沐愉不准给他电话。
她确实也是抱着试探她的心态,想看看这个柔弱的一捏就碎的女人,有没有二两硬骨头。
只是没想到,自己儿子却先自投罗网了……
她打听过,父亲早利用基金会的事,将他支去偏远的乡下,中断了那附近今晚所有能发射的信号。
为什么,他还会知道?
“卓谨晏!你敢!”
卓锌的思绪被父亲猛地摔下手边的相册发出的巨响中断。
连带着,他铁青着脸,将她的手机也甩了出去,机身四分五裂。
“叩叩叩。”
书房外响起敲门声,管家弓着腰,垂首走了进来。
“爵爷,集团急电。”
“不接!让他们自己想办法撑着!”
……
门锁最终打开,
庄沐愉浑身僵硬的从地窖中走出来,见到的却是她意想不到的人。
“姐姐。”
霍至希一身黑色休闲装,站在卓锌身侧,语带关心地唤了她一声。
庄沐愉点点头,也不接话,只抬脚往外走。
被水渍浸湿的裙摆,拖在地上,在她单薄的身影后,留下一地痕迹。
卓锌上前拉住她,却被她冰凉的胳膊冻得皱眉。
“你先去我那里,in马上就到了。”
庄沐愉黑色的眼瞳不着痕迹地微缩,侧首对她笑了笑:“不用了,我还有工作。”
“姐姐,那我送你回酒店吧。”
霍至希从身后跟了上来,他见她这副样子,也不敢碰她,只能走在她的身侧。
她忽然停步,扬起头,点了点头:“好。”
走出大厅,迈下石阶,一辆宾利停在古堡正门口。
一位身材修长的男人从驾驶座上下来替她打开车门。
她看也没看,径直坐了进去。
天还未大亮,稀薄的雾气还未散去,庄沐愉到达酒店的时候,并没有人知道。
她知道,包括梁田姐在内,肯定都被瞒过去了。
她回到房间,褪下礼服,进浴室洗澡。
打开花洒,刻意将水温调至最低,任由冰凉的水流砸在脸上,身上,心中的恨意汹涌翻腾,如岩浆肆意。
是时候,结束了!
她在他身边,苟延残喘汲取他的温柔。其实她比谁都知道,离开了他,她几乎活不了。
这样病态的依赖,没有未来。
她会因为自己的自卑,和对他无休止的索取,失去灵魂。
而他最终,不是腻了她,就是被她绑死。
直到浑身再也感觉不到水流的冷意,她才缓缓收拾,换衣出门。
临出门前,她带走了茶几果盘边的水果刀。
她没告诉任何人,让酒店帮忙叫了一辆酒店的计程车,用手机查了下地址,报给司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