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攥着小拳头,眼中充满了愤怒。对他们的措辞,也不再像从前那么客气了,“他们家娃得了病,手术费凑不上,大人心里急得慌,这个我能理解。可是,这和我、我爹娘有啥关系呢?
他们凭啥一声不吭的,就把我俩给换了啊?这不是缺德作损吗?
这么些年来,我让邱海的媳妇儿,天天各种欺负,挨饿受冻的不说,搁外头还要背着,小杀人犯的名声。
最可恶的是,让我们娘俩天各一方、骨肉分离这么多年。难道,他们就不怕遭报应吗?
哥,我不是个大度的娃,我真的恨死他们了。虽然许珍珠已经死了,但我还是特别生气。恨不得追到阴间去,狠狠抽她几鞭子。
还有那个邱海,帮着他缺德的娘,故意瞒着不说,也不是啥好鸟。
他还说啥,把我当外甥女?我呸,他配吗?”
“二小姐,这不是你不大度。他们做出这种事,你憎恨也是正常的。”
言熙白的语气低低沉沉,眸色阴郁而充满杀气,吐出来的话十分狠绝,“假如你想报复他们,那也是理所当然的。不过,你不必亲自追过去,可以采取其他方法。
比如,把那个老婆子挖出来鞭尸,然后用烈火焚烧、挫骨扬灰。
或者,你想收拾那个邱海,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这些都是没问题的。只要可以令你解气,哥都会逐一帮你做到的。”
青竹敏锐地察觉到,哥哥指定是生气了。
因为坏人这么对她,他在替她感到气愤。
大夫曾嘱咐过,他的病刚有气色,一定不要让他动怒。不然,病情很容易反复。
于是,青竹拉住哥哥的手,轻轻摇晃了两下,轻声说道:
“您乐意替我出气,我真的很感激。不过不用了,因为那些缺德小人,根本不配让哥哥费心。
许珍珠已经凉透了,就算挨打也不知道疼。对付邱海的方法,我已经想好了。
还是老办法,想辙去扎他的心,让他心里痛苦。
等找到我亲爹娘之后,假如那个娃死了,就把这消息告诉他,让邱海好好难受一顿要是那娃活下来,就永远不让他们见面,同样也会让他不好过。”
言熙白点了点头:“嗯,这样也可以。”
唉,这小妞终究还是心软的,报复的方法也着实太轻了。
不过,既然她觉得这样合适,那就顺了她的意思吧!
过了一会儿,青竹有些担忧地问:
“大少爷,都隔了这么久了。我的爹娘和家人,估计不容易找吧?”
言熙白沉思了片刻,回答道:
“的确,可能会有点儿难度,不过你不用太担心。父母和子女之间,都有很深的牵绊。我相信,你们迟早会见面的。”
其实,言熙白没什么把握,但他不想让青竹失望。因此,讲了几句安抚的话。
老实讲,现在掌握到的线索,实在算不上充足。
既没有他们的照片,也没有具体姓名。
仅凭一句泛泛的长相相似,连具体哪里一样都不知道,想找人画一张图都画不出来。
曾经在石头村生过孩子,这一点倒是有点儿帮助。
可是,这必然是本人以及身边的亲属,才会知晓的隐私问题,所以租用也是有限的。
虽然知道邱家的孩子,脸上有一颗红色的痣,但基本上也没有用。
毕竟,她当年病的那么重,即使最后做了手术,到底有没有成功,有没有活到现在,这些也都是未知数。
即使侥幸害活着,眼角有痣的人那么多,挨个找起来也不容易。
随后,青竹又想到一个问题:
“假如真把他们找到了,那我是不是就得离开哥哥,跟着亲生父母回家啊?”
言熙白抿了抿削薄得唇,给出了肯定的回答:“是的。”
当年他们不是遗弃孩子,也是这件事得受害者。
所以,无论从法律上讲,还是从情理上论,青竹都不可能留下。
青竹轻咬着下唇,纠结了许久之后,郑重地开了口:
“要是这样的话,那我不想找他们了。我虽然很见到爹娘,但我更不想离开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