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和以前的每一天都一样。
秦艽接诊完最后一位病患,收拾东西准备下班。
秦艽今年28岁,是J市人民医院华医科的一名医生。
医术高,脾气好,老是笑的眉眼儿弯弯的,病人都喜欢她。
笑着送走老太太。
秦艽把换下的白大褂随手挂进柜子,换上自己的连帽卫衣照了照镜子。
镜子里的女人一头齐耳短发,眼睛明亮而有神,无事也带了三分笑意。
她一向自由散漫惯了,总是穿搭随性,怎么舒服怎么来。
所幸爹妈生的好,肤白貌美的怎么造作也都还扛得住。
这会儿简单的连帽卫衣也被她穿出几分慵懒随意的高级感。
想起母上大人早上的电话,秦艽烦躁的吹了吹头发。
十月的金秋,空气中已微微带了些许寒意!风吹过,黄的红的枫叶飘飘洒洒落了一地。
刚从医院出来的秦艽不由的拉了拉外套拉链。
此时正值下班的时候,路上人多车多。
或黑或白各异色系的车堆在路上,有脾气不好的司机忍不住按了按喇叭。
秦艽一般不开车,家和医院并不远,医院旁边就是地铁站,两站路就到了,便捷方便。偶尔来了兴致也会散步回去。
秦艽转头看了看身边这位先生,黑白色系的运动装,眉眼平和,唇色偏浅,清浅淡然的形象与周围嘈杂的环境一点也不符。
这样的人也会相亲吗?
“先生看起来很年轻啊,怎会来相亲?”
“小姐姐,我26了。”
素怀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我们以前见过的。”
是么?
秦艽被素怀温柔的看着,却是怎么也想不起自己什么时候见过这么一号人。
秦艽与素怀吃过饭回去的时候,王桂枝正厨房在洗碗。
看见女儿回来,麻利的切了一盘水果端出来,“怎么样,聊的怎么样,素怀是不是很帅!”说着又在围裙上擦了擦手。
秦艽把自己往沙发上一扔,嘴了含着颗葡萄,含糊不清的问“这人是你学生?”
“那我哪还记得。”王桂枝一生育人无数,哪还记得什么时候教过一个叫‘素怀’的学生。
“你都不了解他就敢介绍给女儿我啊!”秦艽往上高高的丢了一颗葡萄,又用嘴接住。
王桂枝白了女儿一眼,“有什么不敢的,人家长那么好看,家世又好,能图你什么!”
得!
秦艽再一次见识了王桂枝女士这花痴本痴的属性!
在她母上大人眼里,什么学生,家世都是借口,长的好看才是真本事啊!
穿上拖鞋,秦艽踢踢踏踏的回房了。
夜凉如水,漆黑的天空隐隐泛着一丝蓝。
J市的另一边。
古老的庭院里,桂花落了满地。
桂花树下有张石桌,桌上只有少许桂花和一个冒着热气的瓷杯。
杯纯白,只是执杯人的手更白,指骨分明,指修长。
此人一身灰色麻棉衣裤,施施然坐下,执杯轻抿了一口水,又放下。
眉头微皱,似乎嫌杯中之水略为寡淡,然后就着桌上的桂花随手丢入杯中几朵。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昨天和秦艽见面的素怀。
素怀慢悠悠喝完那一杯桂花茶,连着桂花也一起吞入腹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