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衡点点头,他穿起一旁的衣衫,直接往俞浼的院子走去,自他对俞浼做出那样不成体统的事情以来,他还是第一次去见她。
俞浼这时还在花园里剪花,咔嚓咔嚓。“啊。”她小声惊叫,俞衡听见声音三步做两步跑上去。
“浼儿,怎么了?”俞衡不等俞浼回答便抓着她的手看起来,是她白嫩纤长的手指被锋利的剪子剪破了一个口子。
“怎么如此地不小心?”俞衡有些责怪地看着她,又蹲下低头去将她的手指含进了嘴里。手指被湿润温热的口腔包裹,又看着俞衡黑发盘旋的极好的头顶,俞浼心里升起一股怪异的感觉来。
俞衡兴许是发觉了自己行为的失礼来,他吐出俞浼的手指,站起来才解释道:“以前我们行军都是如此,这样伤口不会恶化,也好的快些。”
俞浼眼神越发怪异起来:“你们都是如此?互相…”
“当然不是!”俞衡一张脸微红,“我只为浼儿做过这样的事。”
俞浼望天,天色暗淡,乌云密布,好像快要下雨了。她微微颔首:“哥哥若是没什么事,我便要回去了。”
“浼儿!太子…太子和珧妃私通之事,你可有想法?”俞衡问她,有些踌躇。
“我自然是相信太子不会做出这种事来。”
“可是他与珧妃私通证据确凿,虽说物证皆被销毁,人证皆被皇上处死,但是他对皇上处死珧妃可没说过一句话,珧妃今年才十七吧?比你大不了两岁,可她被五马分尸,人头还挂在了大京城的城墙,罪名是与太监通奸,还企图勾引太子。”俞衡道。
俞浼冷笑:“你要他如何为珧妃说话?皇上只信他与珧妃通奸,他若是为珧妃说话,皇上若是一气之下热血冲上了头,怕是皇上连他脑袋都要挂城门了。”
“浼儿,你还不明白?太子之位御河定是坐不住了,干脆趁此机会,让父亲为你和太子悔婚罢了!”
“为何要悔婚?太子御河品行端正,为人宽厚,我自然当嫁这样的人。”
“他若是有你说的这般好,他又怎么会一连宠幸好几个婢女,甚至还有个年过四十的嬷嬷?那嬷嬷被他逼得直接咬舌自尽!甚至他一个良娣已经有了身孕,你一个正妻未过门就有了庶子,我又怎么放心将你交于他?”
“哥哥!你又是如何知道这么多的?这件事又是你下的黑手?”俞浼瞋目切齿,忿然作色。“怎么?现如今又是看上了谁当皇帝?御筠无心皇位,若是在俞家扶持下当上了皇帝,肯定是个好控制的人偶。十七皇子太小,但若是当傀儡,又无生母,自然也妥当。”
“当然,”俞浼直勾勾地盯着俞衡眼睛:“若是哥哥想要当皇帝,那便将皇上的皇子公主尽给悄悄杀掉,然后皇上驾崩又无人可继承,便只好由声望德高望重和德行高风亮节,具是被百姓和京城官员称道的俞衡将军来当了。”
“我真讨厌极了你,我从头到尾都是你和父亲的棋子,父亲还好,他从来都只是利用我,可你,一步一步想要骗我入你的陷阱里去,我摔倒在地,你扶我起来却又再给我捅个刀子。”俞浼说着说着,哽咽起来,她的泪水一滴滴滴落下来,俞衡将她抱住。
“太子。”俞衡上前去,给他递了封信,“这是俞浼给你的,你想必也知道你现下的情况,不如别拖累她了吧?”
太子接过信,微微颔首,沉默许久,才开口道:“我自然明白,我会向父皇说的。”
“太子。”俞衡叹了口气,“你应该能明白我作为兄长的心情吧?她是我的嫡亲妹妹,我自然想要她嫁给最好的人。”
“俞将军不必多说,我自然懂的。”太子心如刀割,额蹙心痛,却还是好好的送走了俞衡。
太子御河手上那张薄薄的信纸被他捏的都快变了形,从白天到黑夜,他枯坐在那,痛心入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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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河:
见字如面。
御河近来身体可好?浼儿已有月余未与御河通信,御河不知可有对我想念,浼儿念着御河,便连花也不香,月也不圆,星也不亮了。
浼儿哥哥若是与御河说我俩二人退婚一事,御河切不可当真,御河品行端正,襟怀坦白,不同流俗,浼儿自然不会相信旁人的猜测消遣之言,我俞浼嫁自然只嫁怀瑾握瑜的御河郎君。
望安好。
俞浼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