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贞自然是不知道的,便轻轻摇了摇头。
灵皋道,“好吧,我四处去看看有什么好吃的没有,咱们晚上过去吃。”
说是“咱们”,其实灵皋身为不人不鬼的魂体,是压根不用吃东西的。只是她能尝出食物的味道,有时候便要蹭吃蹭喝,自己嘴馋。
寒贞这几日来早已知道了她的习性,便只点了点头表示默许。
灵皋于是强打起精神,沿着石板路一路晃晃悠悠地飘走了。
她自管她去觅食,这厢秦歌依旧没等到人来应门。幸亏天无绝人之路,一位老妇正提着洗衣槌出来,见到他们两个,便定住了,来来回回细细打量。
“老奶奶,这家的主人到哪里去了”秦歌那肯放过,便上前去,大大方方地问道。
“你说小于么,小于很多天没回来啦。”
“他到哪里去了?可有说归期没有?”
老妇记性好像不大好,说起话来难免有些颠三倒四的。秦歌倒也没有觉得不耐烦,只是仔细地询问她。
问到后来才明白,这家主人说如果有一位头发像刺猬的少年人来叫门,便要这少年去北市街的某地寻他。另附纸条一张,上面有个全新的地址,还有两句莫名其妙的接头暗号。还说,这家主人再三叮咛,要在晚上去,白天是万万不能去的。
这种种奇怪的规定非常有密会的氛围。听的秦歌摩拳擦掌,兴高采烈起来——对于这个年纪的男孩子来说,这种带有奇妙色彩的冒险正圆满地符合了他对于江湖的想像。
“多谢您了。”秦歌于是恭恭敬敬拜别了她,转头就回来了。
他对着寒贞道,“不过,我的头发真的很像刺猬么”
没有回答。
总得来说,这趟出行虽然使手头的一个地址作废了,但却得到了一个新的地址和一串接头暗号,寒贞认为这算是比较赚的。
不过,要说北市街,听名字就和西道口不在同一处地界,这时候再过去显然是来不及了。
秦歌也有些疲惫了,当下便与寒贞商议就近住一个晚上,到第二天在做些准备,到北市街去。寒贞自然是点头同意,只是秦歌不免觉得自己又烦扰了她,心下很有些过意不去。
这样安安稳稳地过了一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在沈寒贞早上起来吃早饭的时候,看到穆灵皋正鬼鬼祟祟的,想往门外溜。
“你干什么去”
“看热闹去啊。”穆灵皋理所当然地说,“楼下好像出事了,我想去看看。”
她所言非虚,寒贞侧耳仔细一听,果然楼下有阵阵喧哗声传来,甚至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你这是在偷听别人讲话。”寒贞喝着白粥,淡淡地指出。
“我就是乐意!”穆灵皋莫名其妙地得意了起来,志得意满,穿过门就从楼梯扶手上滑下去了。估摸着要仗着自己是个游魂身子,去抢围观的前排,听别人的壁角了。
寒贞目不斜视,继续吃着早饭,有时还会停下手,突然地就开始发呆。
这么吃吃停停,一碗白粥还没吃上几口,穆灵皋便去而复返。她如一阵旋风一般穿过门板,扑到桌前,惊声叫道,“天哪——外头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