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一章 清辞风絮,余生沦陷尚可期(1 / 2)做个假神仙首页

洂清浅漠然的看着眼前的镜子,镜子里的她,清秀绝俗,肤若凝脂,略微短圆的凤眼黑白分明,眼尾微挑,容色照人。

每天,柏行简都要亲自给她梳妆打理,不让任何人出现在她的视线范围之内,就如同,她是他的最喜爱的娃娃,只能放在橱窗里展览一般。

然而,今日,

柏行简正欣赏着自己劳动成果时,房间内突然进来了七个男人。第一眼看去,七人轮廓俊朗有型,身型挺拔,各有特色。

细看便会发现,皆是与之前记忆碎片里的柏行简眉目上有几分相似之处,且都有一双眼尾飞扬的瑞凤眼。

“这些人是来干什么的…?”她的声音里裹挟着一丝不安。

柏行简看见那眼神停留在了自己面上,带着极其微末的厌与憎,但更多的依旧是冷漠与淡然。

即便如此,这细微的反应仍然使他雀跃不已,

那双本不聚焦在他身上的眼睛终于看向了自己。

“这个身体也差不多承受不住了,需要换一个。”柏行简俯身,在她耳边吐气如兰。

“他们全都愿意?”不可置信的语气。

“呵~姐姐~我能实现愿望啊。而且,有谁会放弃用小小的代价换取夙愿的机会呢?”

他调皮的眨了眨眼,那模样就像一只偷了腥的猫。

“快走!这代价并不是你们想象的那么简单。”语气急切,连声音都提高了一些。

七个人听完表情不一,有的显出疑惑,有的露出嘲笑,有的眼神不善,只有一个蓄着蓝色短发的男人想要逃走。

“你想走?”柏行简看着想要逃走的那人,笑的真切且颇有探究的意味。

“是,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陪我玩个游戏,就可以哦。”

“什么…游戏。”

柏行简从洂清浅头上取下一支点翠镶白珊瑚飞鸟纹簪,手轻轻一捏,将簪尾折断,只留下飞鸟摊在手心。

“很简单,猜这个东西在哪只手上。只不过,你猜对了,能走,猜错了,可以指定一个人代你去死。”

“什么?这种条件不公平!”

“这人还能沙了我们?”

“他可是墒啊!”

其他人议论纷纷。

“好,快开始。”蓝色短发松了口气,连忙答应。

“好什么好,猜错了死的也不会是你。”站在最边缘处一体格健壮的男人忽然开口训斥。

然而更多的人则是闭口不谈,只是不满的看着想要逃走的男人,心里盘算着若是真的输了,至少不会让未起冲突的自己去死。

还好有个傻子出了头,他们都非常庆幸。

“开始吧。”那人不理会,死哪一个都不重要,只要不是他自己。

柏行简歪头笑了,反手将簪子剩余的部分拿在手里,丝毫没有掩饰。

“你怎么!\你这是给他杀_人的机会!”众人惊呼起来,包括刚刚呛声的男人。

那体格健壮之人啐了一口,直接说道,“这么麻烦,先把他弄-死了就没这么多事儿了。”

说罢,立即朝蓝色短发的身上招呼过去,其他人似乎是受到了鼓舞一般也加入进来。

只有一名稍显瘦弱的棕发男人站在旁边没有动作,满脸惊恐的看着他们拼命殴打着蓝色短发,仿佛抓住他们命运的人不是柏行简而是他。

“够了!!都疯了吗?那人快不行了!”洂清浅几欲上前阻拦,却被柏行简从身后环抱住了,那感觉就如同一条吐着信子的蛇缠绕上来。

“姐姐,你若是碰了他们,我就会直接砍掉哦~”手臂慢慢的圈紧了一些。

那语调软糯,声音清朗,吐露的却是掷地有声的恶言。

她停止挣扎动作,不为别的,只因为她知道柏行简说到做到。

“看不出来这是个陷阱吗?智商都喂了狗?”她皱眉大吼,这是同为被掌控之人最后的善良。

然而那几人如今根本听不进去,他们正沉浸于亢奋之中,觉得自己又重新掌控了命运。

直到,被殴打的那人没了生气。

施行恶举的五个男人停下后,转而看向了洂清浅。

领头之人狞笑了一下,说道:“不如把他们两人也解决了,斩草除根啊,你们说呢?”

参与之人都莫名的亢奋,然而一直在旁观的棕发男人却默默在朝外移动。

“结成群的人总是容易如此轻易的为其劣性寻找理由呢。”

柏行简低笑了一声,伏在洂清浅耳边说道:“看,这就是姐姐拯救过的那些普通人,过了千年,依旧还是如此不长进,甚至于更加的残忍。”

“不是所有人都是这样的。”

“然而他们占了大多数,你心里知道的,自私这种东西,深入骨髓。”

即便只是低声诉说,也能将人拉入深夜。

“他们还聊上了,哈哈,我看你姐倒是秀色可餐,倒是可以放她一马,带回去用用。”

柏行简挑了挑眉梢,嘴角上扬的看向开口说话之人,那眼神如同看一个死物。

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真是嫌命长。

她闭上眼,脸上划过一丝不忍,抬手抓握还缠绕在身上的臂膀,说道:“墒,放他们走吧。”

“好吧,”他用鼻尖蹭了蹭温热的颈窝,发出了心满意足的轻笑。

“既然姐姐求我了,我定会答应的,只是…”

话没说完,柏行简瞬间消失在原地,“咚”的一声巨响炸开,刚叫嚣的那人半个身体已被按进墙中,自他脑袋处朝四周裂开,像一张巨大的蜘蛛网。

这时众人才看清柏行简的手正掐在那人脖子上,从背影都能看出怒意在汹涌翻腾。

“但是,你居然用肮脏的眼睛觊觎我的东西!”

手指用力,将那人轻易提起。呼嚎一声的时间都来不及,脑袋便以一个诡异的角度夺拉了下来。骨头全碎掉了,只剩下皮肤勘勘连接着脑袋,血液都没落下一滴。

“真脏。”他满脸嫌弃的将手拿开,用牙齿咬住手套边沿脱掉,姿态一如既往的优雅。

“你们呢?”他俯视着地上的东西,仿佛跟自己毫无联系,只是那带着笑意的声音却将众人惊醒了。

前后不到一分钟时间,剩余的人全都夺门而出,不一会儿房间内清静了。

柏行简这才转身看向洂清浅,浑身上下都变回了温和的模样,他对着她软软的笑着,只差把纯良无害写在脸上。

“姐姐,我去沐浴回来后就帮你换个干净房间,等我哦~”

洂清浅簇紧了眉头没有回答,她听见了院子外此起彼伏的惨叫声。

“啊,我答应过姐姐了,让他们跑掉的,可是,家仆怎么处理,我是没有办法的呢~”

她看着他,面前这人阴晴不定,执念偏颇,更难办的是,他还是一位货真价实的神,面对这样的情况,该如何自处?

眼里裹挟的情绪复杂且浓烈,这反而愉悦了柏行简。

那双略微短圆的凤眼里,终究被其他的感情替代了冷漠,这让他心潮澎湃,仿佛撬开了她松动的情绪,就能使她敞开渴望与求索的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