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林嗤笑出声:“这还没平日弟子训练用的负重袋沉呢,如今凡人越发不堪用了,连这点重量的东西都抬不起来。”
抬过棺的几人脸都憋红了,特别是铁柱,跟点了火的□□,瞬间蹦起来:“你得意个啥啊!说不定我们抬不起来就是你们在上面做的手脚!我——唔!”
强叔赶紧捂住他的嘴,向他们赔了个笑脸:“对不住,这孩子就是脾气不好,你们别放心里啊。”
“闭嘴,留点口德!”江临沐冷冷地扫了庄林一眼。
“我还用得到你管教?”
玉清长老皱起眉头,他觉得江临沐随便指使自己弟子好像不太好,但他弟子也在抬棺,要是这么说了显得自己多不仗义……
“各位乡亲家中若有板凳长椅,还请借来一用。”江临沐说。
“我家有——哎呦,娘,你打我干什么!”一个小姑娘瘪嘴:“咱家本来就有长椅嘛!”
这下,村里人都看着他们母女俩,妇人尴尬地笑笑,低头骂道:“死丫头!还不快滚去拿!”
“既然抬得起来,那就坚持一会儿。”
“是!”
话音刚落,应鳞突然感觉胳膊上的棺材似乎重了些,一开始感觉跟抱只猫似的,然后像是抱着木墩……现在他感觉自己胳膊撕扯般疼痛!
对面的俩人也遭受同样折磨,他们脸色变得惨白,额头上泌出细细密密的汗珠。
师尊!
应鳞偏过头。
江临沐表情有种说不出的古怪,他张了张嘴,比了个口型。
掀。
“碰!”
棺材一下子翻着摔了出去!棺材摔成几块薄板,惊得众人连连后退,尸体直接滚到江临沐脚边。
“应鳞你有病啊!”阙天气得破口大骂,心里又有些庆幸他及时出手,他可不敢保证自己还能不能撑下去。
“不好意思,手滑了一下。”应鳞瞥了他一眼,站到江临沐身边。
众人也是吓一跳,只是谩骂声在目光落到可怖的尸体上时硬生生咽回肚子里。
“好可怕!”
“老李怎么死的这么凄惨!”
“他真的是累死的吗……”
“呕……”
女人惊慌不已,跌跌撞撞冲上来挡住尸体:“你们干什么?这是我家事!给我滚!”
应鳞拉住江临沐胳膊往后走了两步,担心地看向他:“师尊……”
“我看你还是去报官比较好。”江临沐说:“说实话,本尊很好奇你公公肚子里装的到底是什么。”
尸体本身太过凄惨,那青色的皮肤,伤痕累累的关节以及极度痛苦才会出现的狰狞面容,反倒是让众人忽视了他过去涨大的肚子。
原本还扶着她安稳的老妇人直接昏了过去。
“这毒妇——”
“是她杀了老李!”
“带她去报官!”
“绝对不能放过他!”
原本还站在她那边的村民仿佛瞬间换了人。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几个年轻男人围住又哭又闹的女人,他们毫不留情扯住她的头发,拖着她跌跌撞撞往前走!
“还狡辩!你这话留给县太爷说吧!”强叔咬牙切齿,一巴掌散她脸上。
“呸!毒妇!”
“救救我!真的不是我干的——”
江临沐又看了眼尸体,心里却莫名其妙有种怪异感。
剩下几人将尸体抬进屋,用被褥盖着,等一切收拾完,早已入夜。
皎月如勾,冷冷清清月光下,杨柳枝条轻轻摇晃。
“师尊,东村方婆婆说她家空房多,咱们今晚可以过去休息。”应鳞跑过来说。
“那还挺好,今天不用露宿荒野喂蚊子了。”江临沐笑了笑。
玉清长老冷哼一声,跟着他两个徒弟先行过去。
“死骡子!”江临沐轻声嘀咕一句。
下一秒,玉清长老立即扭头看过来。
“……他听见了?”
应鳞:“……”
“快走,估计人家屋里也没几张床,别让那骡子占了!”江临沐说。
“等等!”身后突然传来青年声音。
“二狗子?”江临沐试探地喊了一声。
青年脸都红了:“我不叫二狗子
……算了,我来是为了道歉……”
“让开!”
“昂?”
等他回过神,只见着江临沐拉着他徒弟急急忙忙往前走。
二狗子不由抓了抓脑袋。
现在男人间都开始流行手拉手了吗?
翌日清晨,强叔带来个不太好的消息。
“阿秀那女人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