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一推,‘啪’的声,木碗落地,温热的药汁全洒在了地上。
许芷萱:.....懵逼JPG
“你干什么?”
沈子昂警惕(一脸别装了,我已经识破你了的表情),虚弱的咳了咳:“这药哪来的,加了什么?”
早上她将他推撞在墙上,头也不回的跑了,下午便给他喂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嫌他没死,再来补一刀?
“什么都没加,爱喝不喝。”
许芷萱气哼哼的捡起地上的碗勺,“砰”的声放在桌上:“我熬了两刻钟,你却好心当成驴肝肺。本大小姐本来也是有脾气的,好嘛?哼!”
沈子昂:....
好心?
真是笑话,好心的把他家搅的鸡犬不宁?
三天前沈子昂对娘子期望有多大,失望就有多大。
许芷萱长的美又如何,品性不行。
他不求琴瑟和鸣、相濡以沫,但至少也不要如此刁蛮任性,不尊亲长。
陈氏听到屋内声音,本在厨房做饭的她,慌慌张张跑了进来:“这是怎么了?”
“娘,您给我作证。”
许芷萱气巴巴的,眼眶都红了:“我费心费力请柳大夫过来给子昂治病,他却觉的我不怀好意,竟怀疑我下毒?药都打翻了。”
“我知道先前是我的错,不该失手推了相公,我道歉。”
她搅着手帕,看着沈子昂,一脸被冤枉的委屈:“可我不也是故意的,也在尽力补救了啊!爹爹都打骂过我了,你还要怎样?”
沈子昂:......
怎么着,她还有理,委屈上了?
陈氏原本对这三儿媳有意见,可自打下午,阿芷带柳大夫过来,说是不仅可治好子昂现在的病症,就连娘胎里带出来的体虚症状都可治好。
想到儿子今后能跟正常人一般,她就彻底消了不满的心思,整个人喜气洋洋的,看谁都顺眼。
“子昂啊,你娘子说的对。”
陈氏一脸过来人的身份劝道:“阿芷也是不小心推到你,这夫妻生活总有牙齿咬到舌头的时候,她刚嫁过来,又是富家小姐。初到沈家,难免不适应,脾气燥了些,但本质还是好的(要不然也不会给儿子请最好的大夫,一堆一堆的补药送。)做相公的,你就得多担待着。”
可昏迷后,还隐约听到娘骂许芷萱没良心,居然跑了的沈子昂:.......
您以前可不是这么说的,变的这么快的吗?
他看了看旁边委屈巴巴,‘一脸我都道歉,给你请大夫了,你怎么还那么小气’的许家大小姐。
再看看紧盯着地上的药,心疼的不行,暗叹‘糟蹋了、糟蹋了,几十文钱白费了’的娘。
沈子昂沉默了,不经反思起来,难道真是他误会自家娘子了?
她只是被岳父宠的任性了些,脾气养的娇气了些?
力道大,才与他争执时,没控制好失手弄伤他?
许芷萱才不管沈子昂在脑补些什么,她端着木碗出去,在院子里重新捣鼓,再煎一份药。
沈子昂看着外面烧火都不会,被呛的咳咳咳,反而把自己弄成了个小脏猫脸,气的脚踢着柴火,还在往药罐子里倒药的娘子,他:......
莫名生出一种无奈感!
陈氏给儿子捻了捻被子,叮嘱着:“你好好休息着,我去帮你媳妇。否则这药就要跟上一幅一样,本一刻钟的事,结果单烧火都用了一刻钟。
阿芷是富家小姐,没干过这事,她肯为你屈尊做这些,已经是有心,知道错了。你受伤的事,亲家早将她训了一顿,打的巴掌都红了,也够了。”
被娘见缝插针安利娘子好处,让两人友好相处的沈子昂:......
“知道了,娘您放心。”
他重新躺下,闭眼整理着脑子里混乱的思绪。
如果娘子没那么不堪,他是不是也可以期待一下未来的生活。
只是这是真的吗?还是许芷萱的阴谋?
沈子昂想不通,就如当初他不懂许家大小姐为什么会看上他,明明上桥县考上童生的青年才俊并不止他一个,去祸害别人不好吗?
而沈家村外,二川气喘吁吁地背着跛脚大夫,明明累的不行了还在强撑着往前走。
“歇会,否则,我都没见到子昂,就把你给累趴下了。”
跛脚陈大夫拍了拍二川肩膀示意停一下。
“我....我...我还可以。”
二川没停,三弟撞到了头,能早点见到大夫,也不会越拖越严重。
“可以什么可以,我累了,下来休息!”
二川:.....
“可....可我背着您啊?您有什么好累的?”
陈大夫:......
瞎说什么大实话,让你休息的借口懂不懂,那么实诚干嘛?
他语气严肃:“再走!你再走我便不去了。”
“别.....别.”
二川将人放在一颗大树下,扶着树干,喘着粗气:“听....听您的”
他这都往返大半天了,大夫再回去,三弟可怎么办?
“子昂有你这样的哥哥也是好运,可怎么就娶了个打人的泼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