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元霜自楚寨之后,便落下了身寒的病,每日中药补身子,近日觉得身子好了些。
正逢夏日的缘故,楚元霜觉得身上也不那么寒了。
瞧见桌上那一封未开启的信,她顿时觉着欣喜雀跃,急乎乎的将那封信撕开,读了起来。
赫连胤天信中之意,不出两月,便能班师回朝。
此事,除了当今玉盛之主赫连胤策之外,知道的人怕是只有她了,这消息,千千万万不可透漏给他人,她看完这信,将信的一角燃了火,顷刻,化为灰烬。
宋曼宁回到营帐之时夜已深了,与往日不同的是,这营帐之中无一处亮着灯盏,这样的寂静瞧起来无比诡异,她心底“咯噔”一声,孩儿!
孩儿孩儿孩儿不可出事,她惊慌失措的向着摇篮大步奔去,“云儿!我的云儿!”
她本以为孩儿会在摇篮中睡熟,却不想,那摇篮之中,空空如也!
宋曼宁心一空,腿软下来,“云云儿,云儿!”
不可以,这云儿,是她的孩子,是她与她夫君唯一的孩子,若是孩子没了,那么百年之后,她有何颜面去见夫君?
云儿是她的命,是她的命啊!
“云儿!我的云儿!”
“洛夫人。”暗处,女子鬼魅笑声传来,缓缓站起,怀中似乎抱着什么东西,“夫人找的婴儿,可是这个?“
宋曼宁抬眼,刹那之间毛骨悚然,但作为一个母亲,她却体现的无比勇敢,起身,“我的云儿!你是谁,敢抱走我的云儿!”
“洛夫人好眼力,不过,这孩子的确是十分乖巧,饶是在我的怀中,也能睡得这般熟。”那女人黑衣之下锐利眸光闪烁,有些骇人,似乎是某种不知名的毒玫瑰,这些举措,属实令那宋曼宁有些慌张。
“你是谁?”宋曼宁额上已是密密细汗,却始终来不及用手去擦,只能小心翼翼一步步的向前挪动,“不管你是谁,求你他还只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婴孩,要有什么做的不对的,也是我这个做娘的”
“洛夫人聪慧无人能及。”那黑衣女人邪邪的笑了几声,那声音十分沙哑,像是喉咙撕裂一般令人听着难受,她向前走几步,步伐轻快,“还有不足二月,这最后一战,便要结束了。”
“你怎么知道!”宋曼宁一双眼似乎是长在了那孩子身上咽咽口水,“你是谁?需要我做什么?”
“我是谁不重要。”那女人面色一冷,无尽寒意从黑衣中透漏出来,有些渗人,“这场战,孰胜孰负怕是早有定局,我要你做的,不是扭转乾坤之事,就算玉盛要胜,我东麟,也决不能窝囊。”
这番话说的虽低沉,倒也是气势磅礴。
“什么!你是东
“闭嘴。”黑衣女人有些不耐,“想要儿子活命,按我说的做,否则”女人的手似是一条吐着芯的毒蛇,缓缓向着婴孩的脖子伸去。
“不要!我求你不要!”宋曼宁哭着往前跑几步,想要阻止,却又“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我求你,放过我的云儿,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只要你能,放过我的云儿!我求求你,我给你磕头了求求你!”
宋曼宁哭喊着向着那女子不断磕头,却又不敢大声叫喊,生怕那女人一怒之下将她的云儿杀死。
“你听着。”那女人冷笑,“想办法,在玉盛散播谣言,就说,八殿下已阵亡在前线,可明白了?”
“这若是这么做到时,那赫连胤天若是因谣言,而特地从前线归来,那岂不是振奋人心之举?到时候,这谣言不攻而破,那”宋曼宁有些推脱之意,却说的在理,那赫连胤天必定会因为谣言而回城,那时,若是将她揪了出来,她便再也无法与她的云儿一起了。
“这你不必担心。”女人面纱之下有些不耐,“你要做的便是散播谣言,其余之事,你不必管。”
“那那我的云儿”宋曼宁起身,向前走几步。
“这孩子,由你自己照料,你记住,早在你生这孩子时,你身边便安插了大批赫连家的暗卫,若不是我东麟插手,将这些暗卫一一除去,你怕是早就没有性命了,还有,我会派人盯着,若是你将此事告知他人,或泄露消息,你和你的孩子,便只有一条路,就是死!”
“我知道,我知道。”宋曼宁眼神依旧在孩子身上飘,却有些安心了,这女人有要求就好,若是只是为了暗杀她而来,那便是真正的死路一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