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方休那点送外卖的工资,怕是连这身西服的一条袖子都买不起。
也只有可能,是林婉晴自掏腰包,给方正买的了。
“你小心点,别把衣服给弄脏了,明天给老娘把西服退回去,要是少了一分钱,小心你的皮!”
余珍珍满脸肉疼,恨不得当场就把新西装,从方休的身上给扒下来。
“你也小声点,让别人听见了,还以为我们家连一套衣服都买不起。”
林文建臭着脸,对方休也没什么好脸色。
他指了指桌子对面,示意方休坐远些。
“妈,祝你生日快乐。”
方休满脸笑意,丝毫没有因为余珍珍两人的态度而生气。
反倒是真诚的向余珍珍祝福道。
“你闭嘴,谁稀罕你祝福,你早点和婉晴离婚,就是对我最好的祝福!”
眼巴巴望着众星拱月般的林老太君,还有桌上堆积如山的礼物,余珍珍又羞又恼,对方休更是看不顺眼。
“妈,今天是你和奶奶的生日,说这些不开心的话干嘛?”
林婉晴俏脸如同火烧,生怕别人听到这话。
三年前,爷爷林老爷子不知从何处,领回来个灰头土脸的年轻人,硬要林婉晴嫁给他。
林文建在林家的地位低微,再加上有林老爷子的命令,根本不敢反抗这门婚事。
而林婉晴当时美貌无双,冠绝朱城,一直是许多青年才俊的追求对象。
可惜命运对她开了个天大的玩笑。
在林老爷子的强硬态度之下,她满腹委屈与不甘,和那个落魄无比的陌生年轻人领证结婚,沦为了整座朱城的笑柄。
更令林婉晴抓狂的是,这个叫做方休的家伙,竟是个肩不能扛,手不能抬的废物。
让他在家做顿饭,结果吃得全家人上吐下泻,差点全进医院去洗胃。
让他简简单单打扫卫生,拖个地,他能把卫生间的马桶给堵死。
导致下水道反涌,把家里淹成了臭气熏天的化粪池。
不敢让这个灾星留在家里祸祸,让他出门找工作,却是没有一样能够干满两个月的。
就连送个外卖,都能把人家餐馆给弄得投诉电话响个不停,最后直接关门歇业了。
想到这些事情,林婉晴便很是费解。
为何三年前林老爷子出了车祸,咽气之前非要单独见她,让她一定要善待方休。
还说什么林家的未来,全在这个姓方的年轻人身上。
“就这么个窝囊废,能够承担得起林家的未来?”
林婉晴打心眼里不肯相信,只觉是爷爷重伤之下神志不清,说的胡话。
她绝望过,痛苦过,甚至想过要自杀。
好在方休不是个难以相处的人,说得好听点是没有丝毫脾气。
说得难听点,那就是脸皮厚如城墙,总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笑嘻嘻模样。
他就像是一块狗皮膏药,牢牢黏住了林婉晴。
任凭林婉晴一家三口对他百般挑剔,肆意羞辱打骂,方休依然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没心没肺得像个二傻子。
时间一天一天过去,不知不觉,林婉晴就和方休结婚快三年了。
曾经和同龄人一样,梦想着白马王子的少女,也被岁月磨平了勇气与期望,变得麻木。
“婉晴,那枚胸针,有点……”
见林婉晴独自怔怔坐着不语,而寿宴就要开始了。
方休无声叹息了下,不得不开口提醒道。
“哟,我还以为是哪家的大少坐在这里呢,没成想,是我们林家的那个窝囊废女婿啊。”
就在这时,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走了过来,极为夸张的嗤笑道。
她施施然掸了掸裙边,对方休似笑非笑,“穿得人模狗样的,是准备去会所当男公关吗?”
“林玉玲,方休是不是窝囊废,轮得到你说吗?他吃你家大米了?
林婉晴被惊醒,顿时抬起冰冷的俏脸,朝那人望去。
“今天是奶奶的七十大寿,别逼我和你吵架。
林玉玲,林家大房的长女,在林氏企业内,一直和林婉晴争夺项目部负责人的位置。
两人在公司里就不合,没想到在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这个堂姐还要给她难堪。
“林婉晴,我听说你花了十多万,让表姐宋娟儿给你从国外带了枚胸针回来。”
林玉玲剔着鲜红的指甲盖,笑得有些漫不经心。
“是想讨好奶奶,把项目部经理的位置给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