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迪斯托尔给艾隆德的计划，曼琳妮率领最强悍的一批逐风者乘坐角鹰兽，犹如狂风扫落叶般席卷过蛮族的村落。

那些野蛮人也会奔逃哭喊，逐风者们内心虽然柔软，但，既然是战争，就没有仁慈可言，逐风者所过之处，只给敌人留下一片废墟。

正面战场上，艾隆德所率领的队伍，杨飞戛拉迪率领的队伍交替而上，蛮族攻击的势头被阻挡，凶悍残暴的蛮族终于被打退进低语森林。

双方已经激战了一整天，再强悍的身体也无法坚持下去，只能在形式上各自罢兵。

杨飞累得大汗淋漓，拄刀靠坐在城头上，微微发颤的左手手指间夹了烟斗，他有点脱力了。

“杨店长，每次你都冲在最前，好好休息下，再有战斗，我可以让薇罗迪和戛拉迪带领队伍……”艾芙娜无比担心曼琳妮之子，男人的头发已经从斑白变成了雪白他不纯正的血脉正在反噬身体。

“尊贵的艾芙娜，这是我，也是钢铁堡垒欠低语森林的情分。用我们商人的话来说，是在还债……”杨飞吸着四班国皇室才能享用的醇香烟叶，尽力让自己的语调平稳：“我活了二十二年，真正能让我觉得精彩的，只有这半年。以前做梦都想不到能有十几万金币的财产，想不到能和精灵们并肩作战，更想不到……”

停顿了下，侧过脸对艾芙娜笑：“更想不到能带你在大海里游泳。”

艾芙娜将手里的大旗靠在箭垛边，坐在杨飞身旁：“我曾以为我的生活将一成不变，直到遇到了你。”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相见吗？”杨飞问。

艾芙娜低笑道：“记得，那次吓坏我了，一个人族的屠龙者叫我妈妈。”

杨飞哈哈大笑：“都怪不学无术的戛拉迪，我说我是精灵公主的儿子，他就带我去见你。不过，这是我的幸运，我要感谢戛拉迪，让我在错误的时候遇到这么美好的你，低语森林的月光，尊贵且美丽的艾芙娜。”

艾芙娜白皙的双颊绯红，她觉得能理解杨店长话里的意思，但是又怕自己理解错了，低语森林的小鹿好像在她心里蹦跳。

她对杨店长说过愿意和他同生死、共进退，但那只是表达她同样不惧怕死亡而已，至于另一层面的意思，谁又知道呢？她毕竟才十八岁，懂的太少了。

……

天光微亮，蛮族休息完毕，再一次冲出低语森林。

这一次他们学了乖，不再磨蹭，嗷嗷叫着冲出森林，一出森林就四散奔跑，如浪花冲击海岸般，奔腾向月光之城。

“又来了。”杨飞直起身，缓缓抽出背后的月光之刃，战事迫在眉睫，艾隆德王率领角鹰兽与一批强大的御风者正呼啸着从城头掠过。

“杨店长，”艾芙娜轻声道：“如果坚持不住，请退回来……”

“我无比渴望和平，可别人并不给我这个机会。”杨飞说着，转眼四顾，城头上和他一起出生入死好多回的精灵正望着他勇猛的曼琳妮之子，隐隐然已经成了他们的支柱。

“艾芙娜，请举好这面大旗，这些骑士的英灵，将帮助我所向披靡。”

艾芙娜扶住旗帜，身躯挺得笔直。

“奋战！”

杨飞举刀大喊，率先跳下城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