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婶，我先走了。”

“站住。”颜如玉一挥手，将人拦了下来，声色严厉，“什么单亲妈妈？谁的孩子？”

谭里里有些怕颜如玉，自小，颜如玉虽然总是慈目满面，她却亲眼见过其拿着衣架满院子追打谭林林的模样。谭林林叛逆期的各种作完全是被颜如玉的铁腕生生扼杀的。

谭林林上前，一把拽过谭里里。

“你…”

“妈，你就别瞎操心了行不行，都快到退休年龄了，还整天瞎操着国家领导人的心。”一向“为妈是从”的谭林林拔高了语调，扯着谭里里往外走。

谭里里没想到谭林林敢顶嘴，重点是还能顶的颜如玉一句话没说出来，或许常年处于优势地位惯了的人突然遭遇反抗一时忘了如何回应，待颜如玉反应过来时，两人已远离了视线。

一整日，谭里里感觉颜如玉的注意力就没从他们身上离开过。

“谭林林，你去找你妈自首吧。”

谭林林又怎感觉不到他母亲的怒意，只不过今天她大寿，这么多人在不好发作罢了，也因为确实有事，心里对她妈惊惧的很，正想着脱身，谭里里还怂恿他上，他寒毛刷一下全立了起来。看到他妈平移来的视线，默默瞥过了头。

奇怪的是，直到入夜，颜如玉女士都没再出现在二人跟前。两人默默松了口气。

“谭里里，快点。”天才亮起，谭林林一手提着行李，另一手推着谭里里出了大门。

“不跟奶奶告别吗？”

“告什么别呀，奶奶没看见人自然知道我们离开了。快啊…我妈就快起床了。”

露水初沾的庭院，两人鬼鬼祟祟，小心翼翼不敢发出太大的响动，直到成功坐上回城的车，才终于长舒口气。

“谭里里，你先回去，我还要去个地方。”

到站后，谭里里拉住准备开溜的谭林林，“去哪里？”

“有个朋友在R市，约了我很久，正好去走走。”谭林林想将谭里里手里的背包带子抽出来，谭里里握的死紧。再抽，仍是丝毫不动。“干嘛呀？我还有六天假期，多浪费呀。”

“跟我走。”谭里里冷下脸，这几天她都有跟言诺联系，虽然没见到面，但能从语气中听出言诺状态不太好，跟以前大大咧咧的性格比起来，一直压抑着自己。

谭林林告诉自己，自己是被迫跟着一起走的。谭里里先带着人去超市买了菜，又到烘焙中心买了言诺最爱吃的甜品。临进门，公寓门口边上，一双橘色的平底鞋与黑色皮鞋并没有引起两人过多在意。谭里里将刚买的东西一股脑儿全扔进不情不愿的谭林林怀里，扯起他的脸蛋，“记住了，不知道说什么就多笑，想要媳妇就听我的。”不等谭林林说话，一把扭开了大门。

当十只眼睛相对，尴尬的五人，不对，应该是四人大眼瞪小眼，谭林林心里哀叹一声，完了…

“哎呦…我儿，还有里里，你们怎么才回家，我都到家半天了，买了什么呀…这鸡怎么会新鲜，我从家里带了最好的土鸡，这会都快炖好了…”热情洋溢的颜如玉女士，还有脸色有些严肃的谭林林爸爸，谭里里一个头两个大。斜眼偷瞟乖巧坐在沙发上的言诺，说不出的表情。

“里里，你们回来了，我…出去一趟。”说不清是不敢看还是不愿意看谭林林，言诺摸起桌上的手机，迅速逃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