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灵肯定没有酒喝。”
“哎,我说你得了吧,天上一天地上一年,用不了多久,那泼皮就回来了。”
“牛头,我觉得有些亏心,咱对不起二灵。”
牛头的眼睛瞪成铜铃大,围着马面转了三圈,手指摸着长长的下巴,“当时应该让你下去,我这就去给判官提议。”
“哎,别别别,”马面一把拽住牛头,“跟你开个玩笑。”
“不觉得亏心了?”
“不。”马面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那行吧,喝酒去,你请客。”
“中。”
走了几步,马面又道,“牛头,你能不能看到二灵在凡间的事?”
“判官说了,不让咱看。”
“为什么?”
“怕你帮忙。”
“帮忙还不好,早点把事情办完,瞅瞅这奈何桥人多得都快没地方占了。”二灵下去的时候,判官收了她的本事,他是真担心二灵在下面受罪,一个小女子,怎么斗得过地头蛇。
“哼,判官防得就是你。”他们地府的人不能随意干涉凡间的事,除非像姚二灵那般,拿到通行证,再收取身上的神通,才可以对凡间的一些人和事指手画脚。
“我怎么了?”
“你自己知道。”
“哎,我想二灵。”
“喝酒就不想了。”
“喝酒的时候更想了,二灵每次都跟我拼酒,没她在,酒喝着没意思。
牛头没接话,其实他也有点想姚二灵,别看她平时叽叽喳喳的烦死人,可正经人不在身边,怪不习惯的。
“牛头,二灵应该过得不错吧?”
“肯定不错,她是谁,她是姚二灵,连孟婆那老太婆都能搞定的人,还怕谁。”
“那倒是。”
他们口中混得不错的泼皮无赖准备成亲了,在群村人的期盼着,在黄家人的翘首中,在大家的欢呼中,栓子跟哑巴结婚的日子终于来了。
哑巴没到结婚年龄,刘大姐已经跟黄家的老太太商量好,先结婚,等年纪到了再领证。况且,农村里的不认证认酒席,只要结婚的酒席办了就是结婚了。
老太太不想大办,大办要花钱呀,家里哪有那么多钱,光这段日子,哑巴一个人吃了几个人的粮食,快把家里吃穷了。
这老太太也是个厉害人物,找了个借口,讲什么哑巴是乌鸦嘴的事附近都晓得,万一婚礼太热闹让其他村子的人发现,到了结婚那天跑过来对着新郎官说了,岂不是所有工作都白搭了。
村长一听,对啊,这么重要的事,差点忘记了。
于是乎,哑巴的婚礼没有喇叭没有酒席。
但是,家家户户该给的份子钱还是要给。
老太太拿着一叠钱,乐得合不拢嘴,正高兴了,家里的小孙子小孙女满头大汗地跑进来。
“奶奶,那个媒婆来了。”
“没看到姐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