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凤雪加了王老的联系方式，在回去的时候有些闷闷不乐.

“团子，你怎么了?”顾无战给她买了冰淇淋，凤雪这才感觉好点，“没事，总是觉得自己之前听的古典音乐有一部分的曲子并不是我们自己写的，有些感慨.”

“这样啊……”顾无战倒是了解一些，开解道:“我们也不能说就完全没有原创，只是可能大家都只看到传唱度高、争议比较大的那部分，有很多古典风的作曲家也在厚积薄发.”“嗯，比如王老，他是真的将自己的一生都奉献在上面了.”

“团子.”顾无战rua了下她的头:“你是不是又在从歌曲到小说还有文化层面的胡思乱想了?”“这逃避不了啊.”凤雪看着街上夜晚的灯火，心塞的走到烧烤店叫了几个串，“就是，这种事情发生的太多了，现在小孩子都以为只要是传唱度高的就都是国外的，而且有些填词是真的无所顾忌，我曾经加了个群，还以为他们有专门的作曲，谁知道是叫我们填固定的几首冷门却注定会火的曲目的词，然后做好发到外面.”

串还在烤，顾无战牵起她的手，“本来就有几个网站是专门为这一类行为而生的，往好处想的话，填词人也锻炼了水平，以后会更得心应手.”

“嗯，如果那些歌不会被抹掉原唱放到商业行为之中，为爱发电就发吧.”她拿过面筋咬了一口，麻辣的味道充斥口腔.

“去王老的屋子都能想这么多，看来以后要把你看的紧一点了，不然总是钻牛角尖.”凤雪把另一串塞到他嘴里:“我才没有!这是敏锐的洞察力和感知力，还有联想能力，自己的情绪当然不会沉浸的太久.”“噢.”

团子觉得没那么饿了，继续闲聊道:“我和语慈是玩了一会儿，回来的时候看到了张导，怎么，又要进行合作了吗?”“应该没有这么快吧，就是聊了聊.”再说张导最近好像也没有导演新戏的意思，能咸鱼就多看点和专业有关的书吧.

“你不打算转专业吗?新闻这方面你想好毕业之后去哪里?”顾无战很艰难的说:“我真不知道.”

“没事没事，走一步看一步吧.”说是这么说，可是留给他的时间真的不多了，大二是考证的黄金时期，可是如果你连前路怎么走都不知道去考什么有用的证才能对发展有利啊?

“走吧，回家睡觉去，我困了.”团子扯着他的袖子，顾无战点头:“好”.

第二天一早，凤雪就又收到了夭夭姐的催稿消息，哦，对，昨晚忘了把稿子放进存稿箱了.

“夭夭姐，最近都没见过你了，很忙吗?”“无良老板又克扣我工钱，正在准备离职手续，老娘不干了.”嗯，很刚很刘夭.

“而且福特的家里好像出了点事情，也让我帮忙调和收购的事情，你说有这样儿的吗?”她自己就是很反对的那一类，还帮着他来让其他的钉子户同意?顾福特这傻大个就不怕他们组建个团队来反对他?

凤雪没有把重点放在这里，“家里?出了什么事?严重吗?无战这里都没有消息啊.”“不太严重，应该不是长辈的身体健康问题，他有时间还讲一些他爷爷奶奶之间的趣事，没告诉无战，应该就不是大事.”

“噢，那就好.”“你这死丫头，这就开始胳膊肘向外拐了?”“我拐也拐的正当!再说你，到底有没有被福特哥打动啊，要我说你就从了人家吧，性格好还知道怎么疼人.更重要的，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他就是你喜欢的那一款，你可别因为他这么突如其然的追你就开始退缩进而怀疑自己，我家夭夭姐值得最好的.”

“现在哪有功夫想这些，我忙着给下一届的小丫头片子讲工作，一个网站怎么用要讲解一下午，我怀疑她就是老板派来恶心我的.”

在房间的刘夭恶狠狠的咬了一口饼干棒.

“有些东西就该让她直接百度，不能宠着啊.”凤雪在之前做社长的时候也遇到过这样的弟弟妹妹，策划怎么写，写什么都要手把手指导，其实就是一个模版的事儿.

“我把工作须知做成文档发给她了，这是我对这个公司最后的仁慈.”做自由人的感觉真好，刘夭拿出手机准备点外卖庆祝一下.

“那你吃吧.”她看向厨房里忙活着的顾无战，还是有一个会做饭的男朋友比较好，除了需要极大的意志力来阻止自己长胖，可是有人为了自己忙活的感觉真的很幸福.

在继续写稿子的时候会遇到一些乐器，凤雪有时候就查百科，在王老有空的时候问一些专业的方面，看别人的作品倒是少了.

“王老，您说西方的乐器和咱的有什么区别吗?”“西方?这个了解的不是特别多，从乐器上来讲，咱的这些音质都接近于人声，所以有‘如怨如慕，如泣如诉’之说;他们的就用复杂的重合来和人声越离越远.”

“噢，还有啊，咱比较注重用料，一说‘竹笛’，可以用苦竹来做，还可以用紫竹或水竹，只是音色不同，各有其所爱的使用者.我看过西方的乐器，最深的印象就是精细，每一寸打磨和气孔的位置分毫不差，还是手工，自是震撼.”

王老对这两部分并没有个人情感的一褒一贬，其实本就是各有千秋，都是情感的诉诸物.

“那您觉得，一段曲子是要用东方元素或西方元素，就是，怎么说呢，都能演绎得好吗?”

这是凤雪一直纠结要不要写的一个设定，王老沉默了很久，然后说:“在我的眼光看来，没有什么是不能改编的，哪怕是一首欢快的曲子，放慢速度用另一种乐器进行演绎，那么感觉上也是不一样的.本国的尚且如此，那么世界上的乐器浩如烟海，也总会找到更为合适的，可这也毕竟是主观感受啊.”

音乐毕竟是有人喜欢，有人不喜欢，一段旋律也有人听出来，有人听不出来.本就是很主观的事情.

凤雪如醍醐灌顶，“我明白该怎么写了，谢谢王老!”“去吧去吧，噢，记得把昨晚漏掉的一章补上去.”

汗……怎么王老也是她的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