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的马车。”
女眷则窃窃私语:“你看她的腰,有多细。”
柏纱视若无睹,傲慢地不予理睬,只挽着林黛玉的手,缓步在仆人的引路下步入剧院。
这座戏剧倒是崭新的,用的是石料,风格显得简明典雅许多,不像第八区的建筑那样奢华。
内部分为两层,俱呈围拢的半圆形,中间则是演出的台子,正垂着酒红色的天鹅绒幕布,两旁是舞台灯。显然表演没有开始。
第一层是主场,排了几列,每列十个个座位。
第二层的视野则模糊许多。
柏纱携同伴坐了第一层的主座靠前的位置。劝慰女伴:“这一排的位置我都包下来了。不用担心有第三等级的庸物来干扰。”
在等待演出开始的当口,忽听柏纱问掩唇道:“在朗热夫人那住的怎么样?”她眼睛亮晶晶的,十分关切。
林黛玉为她热诚而心念一动,她应了柏纱的邀请,本来未免也有求助的心思。正略窘迫地,欲坦诚自己的困境,忽听楼上一阵吵闹,打牌声和高谈论阔声传来,还有一些粗鲁的呼喝声。
柏纱便不大开心地嘟着嘴:“第三等级的这些市民、商人、农民、泥腿子!在艺术跟前也如此没有理性!有几了几个臭钱,便来玷污艺术。”她趁丈夫没在时候,便放松许多,又说了一句:“陛下也是,尽纵容他们。”
等抱怨完,才又想起之前的话头,便道:“朗热夫人的住处虽胜在价格便宜,却有些旧了。不过,在阿巴特,也就这样了。安娜,我觉得你住那里委屈了。你改天来波拿,我定再给你找个合适你身份的地方。”
林黛玉怔了一怔,便微微一笑,却再不提半句自己的困窘,只答道:“好。”
泰西的戏剧,与中国之地的戏曲大同小异,都以表演说唱为形式。
黛玉既定了心,便不再言语,专心欣赏起这异国他乡的艺术来。
……
卡尔斯子爵夫妇坐上马车,准备离开阿巴特,前往波拿的时候,一个驿夫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先生,女士!这里有一个给女士的包裹!”
“包裹?给我?”柏纱有些纳闷地拆开了包裹。
却见里面是一沓洗得干干净净,叠得整整齐齐的女服。正是此前她送给林黛玉的那一套。
上面只有一张纸,用略显生硬,却笔锋遒劲的字迹写道:
“吾友:愿待波拿再晤日。”
……
“伏盖小姐。”新来的女客在接过伏盖小姐送来的晚餐之后,礼貌地询问:“请问哪里有纸笔出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