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不耽误您的好事了。”
苏清依猛地把自己的手抽回来,卷着怒气就进屋了。
就这样两个人被那扇屋门隔绝在两个世界里,两个人的怒气也把两个人推得越来越远。
整夜,苏清依都在生气,根本没有睡着,头也越来越疼。
结果,天还没亮的时候,苏清依就听到了外面刀枪剑戟的声音。
从门上映出来的影子可以看得出来,师从他们正在经历一场恶战。
对方的人数很多,外面都是脚步声,苏清依听得到外边的脚步声是多么的恶毒,也明白他们的真正目的是什么。一把把挥舞的刀剑都可以说明:有人要杀他们。
苏清依很是看得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遇到什么困难就想什么方法呗!苏清依明白,慕怀叶早就已经把一部分力量安排在另一条路上,装成商人,这一路行走就安全了许多。
而他们呢,带着一小队人马走着另一条路,这条路并不是什么通天大道,偏僻了一些,一路上也安静了许多,却不成想依旧碰到了麻烦。
听到外面乒乒乓乓的声音,说实话,苏清依心里还是很紧张的,她不了解对方来了多少人,也不知道慕怀叶他们是不是扛得住?
只是想着早知道应该带着御影过来,多一个人多个帮手嘛,哪怕真的只是双手也行啊!
苏清依总觉得有慕怀叶就安全,如果你怕死,那么你出门一定要跟着一个比你还怕死的人,他一定会做好万全的准备,所以你只是需要蹭安全感就可以了。
而现下,苏清依蹭来的安全感就是躲在小黑屋里听着外边打架的声音。
对了,烛火,苏清依猛地想到了什么,她赶紧站起来要把烛火灭掉,结果,门碰的一声就开了。
那木门可不经撞,可在那边上的门上上面的红漆都被磕掉了好几块,红漆渣渣掉在地上。
门无力的靠在旁边的门上面,就像是被人一脚踢倒在地的病秧子。就连桌子上的烛火都猛跳了一下,好像是被大人吓了一跳的小孩子。
苏清依根本就来不及反应,对方的身形极快,那是因为一个黑色的影子,苏清依根本看不清楚他脸上蒙着的面纱是布的,是纱的还是是丝绸的?只是感觉伴着一阵风,一股杀气就已经冲了过来。
苏清依抄起杯子朝着那个黑影砸过去,对方朝着右边闪身躲过,苏清依迅速拿起桌子上的水果刀,准备大义凛然,同舟共济,同归于尽。
对方握住她的手腕就低吼了一声:“是我。”
苏清依就像是突然取消了砍头之刑了一样,那个黑影把她手里的刀捏住,从她手里拿过来,然后扔在桌子上。
“我带你从窗户出去,你不许说话,听我安排。”
声音好像是一种不可辩驳的命令,苏清依听他的语气,就知道外面的情况不容乐观,师从那么高的功夫都已经被缠住了,能闯到屋子里的只有他一个人,可见外面的形势该是怎样的焦灼。
慕怀叶一个闪身拉着她就来到了窗户边上,这里可是二楼,苏清依又是出了名的怕高,所以窗户关的严严实实的,连一丝风都透不进来。
所以窗户一推开,外面的凉风就直接灌了进来,苏清依因为穿的比较单薄,还打了个冷战。
慕怀叶揽住苏清依的腰,她靠着那个安全可靠的人。
“怕的话就闭上眼睛。”
慕怀叶自然是知道她是怕高的,就算是这不高的二楼对于她来说,也比得上泰山的高度了。
苏清依紧紧地闭上眼睛,严丝合缝,生怕看到了这坠下去的高度,就把自己吓晕过去一样。
慕怀叶一个飞身就出去了,苏清依可以听到耳边的风声,这让她更紧张了,竟然不自觉的揪紧了慕怀叶的衣服。
慕怀叶随身落在地上,然后就带着她闪进了一个黑胡同。
“别睁眼,这里黑。”
慕怀叶的声音终于放平缓了一些,他们现在躲在胡同里,后边没有追兵。只需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基本上就能保证安全,对方再厉害也不至于在黑暗之中那么快追上他们,这一点慕怀叶有信心。
苏清依着实不敢睁开眼睛,黑暗对于她来说是要命的,她闭着眼睛听着耳边的风声。
慕怀叶用轻功带着她穿梭在砖瓦之间,苏清依揪着他的衣角就不敢松手了。
慕怀叶速度很快,他知道如果有人赶了上来,对于他们来说是致命的,他相信自己的速度,但是因为怀中多了一个人,他也不敢放慢脚上的速度。
苏清依感觉恶毒的凉风把她的耳朵都吹的快要裂口了,耳朵上感觉又痛又麻。脸上又被风吹的生疼,她心里暗暗的估计应该是离客栈远了许多。
突然,风停了。
唇瓣上落上他的温柔,苏清依睁大了眼睛,就看到了他情难自禁的眼睛,看到眼中的深情穿透她的灵魂。
慕怀叶轻轻地将她按到墙上,大手垫着她的头,生怕身后的砖硌疼了她一样。
周围是一片漆黑,他们躲在一条稍微多吃点就挤不进来的胡同里,周围啥啥都看不清楚,简直是伸手不见脚趾头,这是第一次,她不怕这狰狞的黑暗了。
苏清依把吃奶的力气都拼上了,都没有办法把他推开一丝一毫的距离,他们之间好像就是这样紧紧的粘在一起,一生,一世。
那时间,美轮美奂。
轻轻地顶着她的额头,捉着她想甩巴掌的手,只是这样看着她,无言。
该说些什么?该解释些什么?这完全都取决于她信与不信,慕怀叶一直相信一句,信你的,你无需多解释,他总会懂你不信你的,你费尽唇舌,他也不会相信。
苏清依用自己的冷漠压住心脏怦怦的跳,压住脸上泛起红色的可疑的紧张。
“慕怀叶,趁虚而入非君子所为。”
打不过总能骂得过他,苏清依对自己骂人的功底从来都没有怀疑过,记得她曾经把一只蚂蚁都骂得想要上吊了。
慕怀叶轻笑:“倾倾,从何时起,你懂这君子所为了?”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这简直就是一种赤果果的嘲笑和侮辱,谁说老娘不懂君子之道了?就算不是君子也应该看的出来谁是谁是伪君子,谁是真小人?
这两种人肯定就不属于君子了,既然你都已经属于这两种人的交界处了,你肯定不是君子就对了。
“慕怀叶,今天的仇我记得了。”
人穷志不短,就算在别人面前矮了一截,她也得跳着高高把这狠话放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