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章(1 / 1)不正经甜文首页

时值五月,天气闷热,天空中结着厚厚的云,任由街骂横生,说啥也不让大雨拿到落地通行证。    丁小达在电脑前热得不行,准备关上网页的一瞬间,瞟到了微博新晋热搜榜上的一个话题:《提防闺蜜》,于是翻了个白眼合上电脑。    只要男人不安分,就算你把全世界的女人都抓起来,他也能给你搞回来个什么雌性小动物。丁小达站在衣柜前,思考究竟穿什么去参加前任的婚礼。    讲道理,白帆是她的初恋,出轨在先,可确实是丁小达甩的人家,你若无情我便休是丁同学的人生信条,绝不容许任何人来挑战,初中三年加高中三年的初恋也不行。    你不爱我你可以走人,你出轨你就滚蛋。    确认白帆出轨自己同班女同学的第一时间,丁小达就已经公开宣布,白帆这个人,从这一秒开始,完全、彻底、不留一丝痕迹地从她的人生中谢幕,虽然谢幕演出有些不雅,是在她隔壁宿舍的床上,但丁小达一点也不介意,痛快滚蛋就行,多戏精一秒,就别怪她跆拳道黑带的等级证书不答应。    白帆也还算要脸,或者说他的小三真爱脸皮也没厚过城墙拐弯儿,从那之后就搬出了宿舍。大学四年,在这么小小一个校园,无论是教学楼还是食堂,女生浴室还是学校门口的快递摊儿,丁小达都没碰到过白帆和小三的半个影子。    直到快要毕业,一个很不眼熟的微信陌生人加了丁小达的好友,她才知道,原来人家俩人从东窗事发开始就出去同居,并且赶在大四快结束,人人都在为毕设深受折磨的紧要关头,怀上了娃,并准备在大家都要离校的6月之前,办个婚礼,先行敲一把竹杠。    “这丫够损的,等毕业半年大家都有了点儿积蓄,就该参加他孩子满月了。”    从前基本上没联系的大学同学,加了她的微信,八卦地跟她讲述了这一毕业大戏的剧情,丁小达发表如上总结。    末了还有些庆幸:“这白帆朋友不少,那姑娘出事前在学校人缘也不差,这么一请,简直就是18级毕业生大联欢啊,好在我既不是男方的朋友,也不是女方的同学,省了我两笔巨款。”    丁小达回完微信,就准备上游戏逛逛,没想到对方还依依不舍地给她发了个流汗的表情,附带一句话和一个朋友圈截图。    程阳:“【流汗】,你高兴早了……”    丁小达点开截图,这个头像和名字她都没印象,也不是她的好友,但内容,她确实是秒懂,当然,也立刻知道了这人是谁。    在她的认知里,毕竟是在一起好几年的人,都有人生的十分之一了,白帆除了出轨那件事做的精虫上脑、人兽不分,其他的人品问题还是基本没有的,所以丁小达一直肯定,这货别说结婚了,就算是葬礼也一定会叮嘱儿子绝对不能邀请一个姓丁叫小达的人,不然丁小达本人也不能保证会不会把婚礼变葬礼,葬礼变庆典。    可人品这个东西,看来还是挺匪夷所思的。    白帆发了朋友圈,情真意切地:“朋友们!好友们!我联系不上丁丁!请大家帮我通知她 5月20号来参加我的婚礼!她是我人生中很重要的人!没有她我的婚礼都会不完美!跪谢!”    丁小达的火“腾”地一下就冒上来,过了三五秒才平息下去,这年头还能让她这么生气的人,只能说是智障本人了。    这么一发,既把婚礼的消息广而告之,又摆出一副深情的样子,丁小达回了个“知道了”的表情,就准备关微信,踏实玩游戏,没想到微信好像爆发了某种不满,先一步闪退了。    等她再点开,起码有五十多个好友申请,不用怀疑,百分百来自白帆。    有备注姓名的,丁小达就同意了,一共不过五六个。    有问新娘是不是她的,丁同学回复“我庆幸嫁给这种智障的不是我”。    有问她这么多年是不是还耿耿于怀的,丁同学回复“别糟蹋我的耿耿于怀”。    有劝她放下成见,试着接纳现实的,丁小达没回,选择直接拉黑。    恨不得这半天时间,全制药系的同学都“规劝”过她了。丁小达很愤怒,她才不想去白帆的婚礼,她根本不想为垃圾浪费一秒钟时间,可时隔四年,这垃圾又跟牛皮糖一样,还拖家带口粘上她了。    “真够恶心人的。”    这是丁小达的好朋友听完事情经过,给下的结论。    经过严肃商讨,丁小达决定不去,参加完婚礼,后面还有孩子满月,她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何况只要她本人到场,就绝对要带去一场血雨腥风,她的工作刚刚落停,说啥她也不愿意这时候搞事儿,但别逼她。    白帆的朋友圈还在发酵,申请丁小达微信好友的人数还在增加,眼看数量已经快要突然三位数,丁小达发了朋友圈,打算终结这场闹剧。    “现在钱已经这么难赚了吗?需要朋友圈乞讨份子钱,还要乞讨到前女友身上,忘记自己当初怎么被甩的嘛?出轨现场我还拍了照片,要不要P一P做婚纱照直接裱起来啊?保证男方表情足够深情,女方姿态妖娆。”    丁小达瞎说的,她没拍照片,拍了也不可能留这么多年,恶心谁呢,白帆天生是个胖子,长得也就一般,胜在当初追她的时候,每天小巧克力、小蜡烛,招式一套套的非常用心,加上有些小才华,表现的也踏实朴实,丁小达才误入狼窝。真要给白帆拍照,这全身上下,起码得打90%的马赛克才能勉强入眼。    丁小达喜欢虐人,不喜欢被虐,更不会没事儿找虐。    等她发完朋友圈,好友申请那里也就消停了一天不到,就又开始如同雨后春笋,不屈不挠起来。    程阳也继续很体贴地截图了白帆的朋友圈,一张长图,长到丁小达好奇程阳究竟用的是什么手机,能有如此超长的屏幕。    好奇了几分钟,丁同学点开程阳发来的图片,看了个开头,直接拉到末尾,愣是恶心地一天没吃下去饭。    这图片简直不能算是一张图了,简直就是一封万言书。    开头,白帆携妻子一同向丁小达致歉,希望能当面跟她道歉并且得到她的到场原谅,为四年前“男女都会犯的那点错儿”、“真爱有时就是那么不讲理”发表大通忏悔之词,就好像丁小达要不原谅他们,就是新时代的恶毒原配黄脸婆,用心险恶、心思阴沉,专门不让人家有情人终成眷属。    中间一部分丁小达看了一眼就略过,里面详尽了讲述了两个人相识、相知、相恋的经过,如果没有丁小达这个人的那场“恶意设局识破”,真是现代美好恋情的典范了。    看到结尾,丁同学才知道自己回复那个朋友圈是上了套。    图片结尾提高了整篇文章的格调,瞬间从“致歉帖”、“回忆帖”转化为了婚礼邀请函,这下不止丁小达,连中间吃过瓜的围观群众也不能幸免,戏你们看了,瓜你们也吃了,这婚礼,你们好意思不参加吗?    整张图表达的,就是这个意思。    婚礼的时间、地点都介绍得很详细,大家大学都是在北京上的,大家又都还没毕业,在学校做毕设,毕业照都没拍,自然也没几个人离开北京,白帆夫妇就是这么懂事地,把婚礼举办地点安排在了学校后面的乡村国际大饭店,并且表达,孩子也会生在学校后面的医院的。    丁小达翻了一百个白眼,给程阳回消息:“跟白帆说,他这份乞讨书,老子接战了。”    “你准备出多少份子?”丁小达的好朋友兼大学室友王小西问。    “一毛一。”    王小西一口水喷出来:“我不想问你为啥这么少,我只想问为啥这么具体,还有一分钱是干嘛的……”    丁小达淡定地拿出计算器,噼里啪啦地敲:“我写一千字,三分钱,到手一分五,他那张图片不到七千字,给他一毛一,我可比晋江大方多了。”    说完打开衣柜继续找衣服:“你说我穿啥去呢?我有一个特别丧的黑旗袍,我觉得挺符合他图片里对我的设定的,你觉得怎么样?”    王小西还没从那一毛一中回神过来,问:“那为啥是一毛一呢?”    丁小达真从衣柜里把黑旗袍给找出来了,一边试穿,一边给王小西解释:“你知道古代一文钱在现在是多少钱吗?”    王小西摇头,她知道自己,不止数学老师去世得早,所有稍微能跟有文化相关的东西,全都抛弃了她。    “一文钱也就是两毛,”丁小达使劲把自己塞进旗袍:“我想说,他这个人,一文不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