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绍良边设定茶水温度，边偏头看她，有些懵：“昨晚？”

他还沉浸在得到假期的狂喜中，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哦对了，婉晴小姐，你猜我们昨晚在赌场碰见谁了？”

见他说到点子上了，栀婉晴心情明媚，将左腿搭在右腿上，修长性感的腿型显露无疑，手里的资料整整齐齐地叠在膝盖上，一副洗耳恭听的姿态。

昨晚他们出现在万力赌场并不是巧合，这一切都是栀婉晴特意安排的，她利用职务之便，调了boss的行程表。

薛绍良将茶具准备好，继续道：“我们竟然碰见凌珂小姐了，她还穿着一身男装呢。”

果然碰上了。

栀婉晴控制不住地笑出声：“竟有这等事？她穿身男装去赌场那种地方做什么？”

“一开始我也吓一跳，说是要去赌场捞人，救一个老师的儿子，”水烧到适宜的温度，薛绍良开始洗茶。

看来王雨橙说的都是真的。

栀婉晴理了理手中的文件，她此刻心里简直不要太爽，急着想听下文，便幸灾乐祸道：“竟然背着boss做那种事，太荒唐了，boss肯定气坏了吧？”

洗茶完毕，薛绍良将茶泡上，一副过来人的姿态：“你是不知道，主子对凌珂小姐容忍度超高，非但没生气，还带凌珂小姐去吃烛光晚餐了呢，这可是主子第一次在外面用餐啊，可见凌珂小姐魅力确实非同凡响。不过，她也算是阴差阳错的帮主子挡掉了那个难缠的万金力，这下万金力自觉理亏，既不缠着主子合作，又不敢有一点怨言……”

后面的话，栀婉晴都没听。

她忘记控制表情，一脸狰狞的惊愕状，愣了老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

“不可能……”

这薛绍良怕不是疯了吧，怎么可能呢？boss没生气？还带她吃烛光晚餐？

失神间，手上的文件散落一地，沾了水渍，乱了顺序。

栀婉晴在外人面前一向从容温婉，薛绍良从未见过她这幅失态模样，想帮她捡文件，却又看了眼泡好的茶：“婉晴小姐，主子的茶好了，我就不帮您捡了，一会儿茶凉了，主子该怪罪了。”

茶水间里只剩下蹲在地上狼狈捡文件的栀婉晴。

她狠狠地攥紧了拳头，指甲在掌心印出了血痕。

烛光晚餐……她步步为营都得不到的东西，凌珂竟然轻易而举就能得到，真是不能小看她，实在太有心机了，昨晚不知使了多少狐媚招数，才哄得boss如此反常。

这次只是一个意外，不过是一个高中生而已，来日方长。

***

几天后。

帝都私立高中。

高三一班，早上第一节，语文课。

沈从闻用好看的粉笔字将课文抄写在黑板上，转身看向讲台下：“凌珂，你来给大家读一下。”

闻言，唐槿汐嗤笑一声，语气里满是嘲讽：“老师，你这可是找错人了，凌珂是不会读的，别看她只是个下人，但是拽着呢，上次代课老师来，人家就没给老师面子。”

班里学生都跟着起哄。

凌珂很是淡定，她挑了挑眉，慢条斯理地站起来，然后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字不差地念完了整篇文章。

念完，坐下，撇了一眼唐槿汐，颇有些挑衅的意味。

她现在已经不是刚来学校的时候了，课本上出现过的所有字，她都已经学会了。

“你！”唐槿汐显然收到了她的挑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