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想起来,无论两人出去玩得再尽兴忘我,他都会提前十几分钟跑出门去,先行替戚萋打开车里的空调,提前拉好最适温度。上了车,也总会先给戚萋系安全带,然后才轮到自己。
夏天两人骑着苏颂的小电车,戚萋环着他的腰,任徐徐的风从脸前拂过。
冬天两人开着戚萋的小汽车,风吹雪打天寒地冻也不害怕。
冬天的手套都是他先在自己手上捂热了才换给她。戚萋有时候还要耍些无赖,嫌他把手套给撑大。
大三的时候,有个变态实验老师接连请假。把课都压缩在一起,实验报告又要得急,戚萋一整个班的同学都熬坐在图书馆通宵刷作业,都是些枯燥重复的数据计算,戚萋机械地在计算器上敲敲打打。
刚过了一点,就神疲眼倦,一个没留神就趴在桌上沉沉地睡去。
醒来还以为死定了,抬头一看,叠放地整整齐齐的报告上密密麻麻都是刻意模仿自己笔迹,连之前算错的都被勾勾画画改正了过来。
苏颂没挑明,戚萋也心里明白,有人夜里偷偷做了田螺姑娘呢。
记得最清楚的一次,是假期与他相约在游乐园,戚萋百般不愿还是被苏颂强拉硬拽坐上了过山车。她并不是怕只是觉得很无聊,周围小姑娘的惊声尖叫也让她心烦。
戚萋冷面抱臂,等车经过顶点。苏颂侧过头,在她的脸颊轻轻一吻。她被亲懵了,瞪大眼睛只看到苏颂目光如水。
过山车刚刚驻停,苏颂一手解开安全带一手高举投降,满脸委屈:“我错了。你说过公众场合不能对你亲亲,没经过你的同意也不准亲亲。这两条我都犯了,只不过我想人多多少少总会有些恐高。等过山车经过最高点时我就偷亲你一口,这样你就会误以为是我的吻带给你的悸动。”
生怕戚萋讨伐似的,丢下她飞快地逃了。戚萋满眼含笑望着他远去的背影,用只有自己听得到的声音回应,真是呆瓜。那不叫悸动,叫心动。你原来就可以呀,何必多此一举呢?
戚萋越想越鼻酸,不舍之情涛涛涌上心头,她向来杀伐果断而不是优柔寡断.但戚萋知道绝不是因为他对自己好,肥啾有句话说得极对,戚萋的的确确是个小没良心的,别人对她的好,她可能扭头就忘。
戚萋用尽全力压下心中的柔情,贪心地望着他净白的面孔,哽咽了几下才清晰讲完:”我们可能得分手了,我也不想骗你,更不想替你做决定,因为这样你离开后开始新生活,比我过得更好,我一定会委屈巴巴地瞎矫情。所以我要和你说实话,我的处境很危险,我左思右想他未必会放过我,你冒险搭救我,我已经很感激了,你选择离开我绝不恨你,如果哪天你是这处境,我也难保自己不会动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