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残存的外遣小队也早已回到了地下基地进行修整。
他们中有数名队员队员无故缺失,急需补充。
于是,小田在北斗离开后,出现在了密室。
“这次的人员补充,依旧按照七三分的男女比例挑选吗?”
“不,这一次,我们只挑男性。”
“为什么?”
“因为在我的数据观察下,男性在面对生死时情绪波动往往更加剧烈,而女性则较为平淡。”
“我明白了。”
小田点点头,转身就要离开,可是电子脑的下一句话,让他愣住了。
“你不会以为,这只外遣队的安排就这么结束了吧?”
“十六人的小队,确实只需要牺牲一半就能够覆盖掉全队产生的信息流,可是你不要忘了,这个小队,一开始是有十七个人的。”
“?!”
“也就是说,还需要有一个人才够。”
毫无起伏的语调让小田的心变的冰冷,他想了一下。
“幸存下来的人员中,只有三号是孤身一人,我去通知他吧。”
小田快步向前,密室的降温空调开的有些低了。
“等等,”电子脑突然出声阻止,“你去通知一号吧,让三号留下来做队长。”
幽暗密室里,连接着数不清的线路,其中一条,就连接着监控室的屏幕。
而此时,屏幕上的一角,画面中川端康夫正抱着酒瓶,瘫坐在墙角,烂醉如泥。
颓废吗?
那就他吧。
颓废,应该很接近绝望了吧。
……
“人类有很多罪恶,但脆弱不算是其中一条。”
勇海看着手中的木牌怔怔出神。
这是谁送给他的?又是什么时候送给他的?
他似乎一点也不记得,只知道自从自己醒来后,就一直对这块木牌有着很深的念想,总觉得它十分重要。
“勇海哥!你醒啦!”
病房门口,朝阳拎着饭盒,高兴的跑到他身边。
放下饭盒却又忍不住的埋怨,“你说你,爬什么山嘛?这下好了,这一跤摔的,全身八处骨折,八处诶!”
朝阳撅着嘴,“还有那么多皮外伤,当时得有多疼啊!”
“好啦好啦~嘶!”
勇海刚想给妹妹一个拥抱,谁知道上半身肌肉一动,立刻产生了痉挛般的疼痛。
“诶诶!别动!别动!”
朝阳眼疾手快的把他按了回去。
“医生说了,你这一个月都不能下地,就算是恢复情况好,也需要三个月后才能出院呢!”
“啊?这么久?”
勇海苦着脸,随即又想到了什么,“对了,哥哥呢?他在干嘛?”
“活海哥吗?他好像在找车呢。”
朝阳打开饭盒,摆好餐具,“说起来,勇海哥你到底把车停哪里了?活海哥都在山脚转遍了,还是没找到车子。”
“山脚?我没有开车去啊。”
勇海眉头一皱,“不是信一哥开去修理厂说轮胎磨损……等等,信一是谁?”
“我怎么知道?”
朝阳翻了个白眼,吹了吹刚熬好的热汤,送到勇海嘴边。
城中医院外,一个哥特黑暗风打扮的少女匆匆走过,她似乎有什么要紧得事情。
但还是在路过的时候,好奇的看了眼医院门口的男人。
男人没有穿病服,只是恰好避让了一辆飞快行驶的自行车。
这似乎没有什么稀奇,但是凭借她超人的眼力,却有了不一样的发现。
男人的瞳孔,散乱且没有焦距。
是盲人?
少女摇摇头,急匆匆离去。
信一也感受到了身旁经过的异样气息,可是却没有过多的在意,因为此刻,他的心神已经完全被病床上的勇海所吸引。
索性,没出什么大问题。
信一坐在花坛边,稍稍舒了口气,思绪也被拉回当日激战后的情景。
收束能量的波动范围已经耗费了信一的全部心力。
所以当勇海架着昏迷的爱染成来到他面前时,他根本提不出半点责怪的情绪,人生本就是一场又一场的巧合,只是他们运气不好,碰巧遭了罪。
绝谈不上什么是非问题。
而勇海昏迷前的那段话,则更让他有些心疼。
“信一哥,如果当时真的有人因我而死,你说,我还回的来吗?”
“当英雄,真的太可怕了。”
勇海苦笑着合上双眼,脑袋低垂,身体和心灵的双重打击让他很快晕了过去。
手中的回旋闪光摔落在地,变的暗淡且失去光明。
我们究竟是为了什么想成为英雄呢?
是因为世人崇拜的目光吗?
也许吧。
这个世界需要英雄,需要那些为静默者发声的人,我们或许无力,但永远有着抗争精神。
为什么是你?
总要有人站出来,为什么不能是我?
为什么要去?
不确定为什么要去,正是我出发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