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雁坐在桌前，对面是一位拿着笔刷刷刷记录的工作人员。

下了飞机之后，他们两人就分别就带到了不同的房间，由警官进行第一次笔录。

“我说过多少次，我没有摸她！你们不能这样偏听偏信！”

男人的声音很大，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愤怒地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书雁竖起了耳朵，一墙之隔，那个男人还在抵死不认。

比起在飞机上刚被发现时的心虚，现在的他已经做好了心理建设，只要他一口咬定自己没摸，那么任谁也拿他没办法。

“你们有证据么？她说我摸了我就摸了？如果按这个逻辑那以后只要是个女人就可以随意诬陷别人对她性骚扰了！反正她没有证据证明我摸了，我也没有证据证明我没摸！可你们就是相信她不相信我，怎么说都是女人有理！”

面前的桌子被扣了一下，书雁抬起头，收回自己游离的思绪。

“请描述一下当时的情况。”

“当时我在睡觉”，书雁回忆着原世界的发展，“我把外套脱下来盖在身上，没一会儿就睡着了，可是过了一会儿，迷迷糊糊之间我觉得腿上有什么东西，但我也不敢确定，那东西一直在我腿上动，后来我就醒了，我猜测这是什么人的手......”

“旁边只有他一个人，我在帽子下用余光去看，他的身上也盖着一件衣服，手臂却从衣服下伸到了我这边。”

书雁如实把情况说了一遍，警官问了问刘望的其他信息，然后反回来又问了一遍飞机上的情况。

为了保证证人证言的准确性，警察一般会让人多次重复一个事件，然后记录比较其中是否有什么矛盾。

如果证人在说谎，那么很难不会露出马脚，因为对于没有真实发生过的事情，人的想象力不可能面面俱到。

经过专业训练的警察会比照出细节上的矛盾，从而判断证言的可信度。

“有什么人可以证明你所说的情况属实么？”

“应该没有，当时其他旅客大多也在睡觉，我确认了他在摸我之后就大声喝止，但是没有来得及去留意在这之前有没有人注意到这边。”

对于记不清楚的事情就实话实说，不清楚或是不知道。

书雁在从事社工工作的时候了解过这方面的事情，如果为了让形势对自己有利而去向警察说谎或是添油加醋，那么反倒是会对自己造成不利的影响。

“但是我录下了他说的一段话，不知道可不可以作为证据？”

听了这话，警察明显有些意外，遇到这种事的女孩一般都很慌乱，即使是鼓足勇气报了警的，到了这时候也会崩溃大哭。

可眼前这位姑娘难得的保持着冷静，甚至还录了音。

书雁打开手机，播放了那段录音。

男人轻浮的声音从扬声器中传出，“你等着吧，我肯定不会有事儿的。”

询问室中安静了一瞬，隔壁也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不再大吵大闹了。

警察听后不置可否道，“先提交一下吧，具体能不能作为证据需要检方去做判断。”

虽然内心充满对女孩遭遇的同情，但是制度流程要求他不能妄下断论，更不能泄露信息。

书雁非常配合的把音频发送了过去，就在这时，隔壁的门突然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