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只要提到陈氏酒坊的包包曲,三清张口便来,“那是金元宝!”
“莲姐儿,你怎得把脸涂得这般白,这是在扮徐娘吗?”
一日,见陈莲儿盛装打扮,又将脸抹得飞白,三清搓了搓手,上前笑着恭维。
他读书少,但“徐娘半老,风韵犹存”还是知晓,不过,却只是一知半解,还以为这是在夸赞中年妇人貌美之说。
“你丫才是徐娘!”
陈莲儿狠狠地剜了他一眼,便夸张地扭着丰盈的腰肢,大步离去。
老娘才刚过花信年华,年轻着呢!
尽管已然三十出头,但陈莲儿绝不承认自己是中年妇人。
“我我这是在夸她呢,她咋就与我置气了?”
三清不解,疑惑地看向旁人。
“哈哈你先找少东家问问,这徐娘是谁再说吧!”那人大笑道。
“噗!这三清,还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呀。”
从大米那儿听闻不少关于三清的趣事后,姚子碧掩口葫芦,再看向三清时,亲切更甚。
他他在看我吗?
尽管,三清在埋头忙活,但依旧感受到了从姚子碧那里投来的炙热视线。
他扯了扯衣襟,又擦了擦汗水,感觉脸庞火辣,遂微微扭头,朝姚子碧偷瞄而去。
“三清!”
刚一转头,便见姚子碧笑着向他挥手致意,随即菊花一紧,红晕更甚。
“咳咳小小丰子。”
三清红着脸,向其轻轻挥手后,复又垂首,继续忙活。
不过,他的注意力却再也无法集中,总是竖着耳朵,聆听着姚子碧那边的动静。
小丰子长得可真好看,比咱们少东家还好看!
“我哥比我心细,所以,负责咱们酒坊的发酵一活。”
随后,大米便带着姚子碧,向正在指挥学徒搅拌粮食的小米行去。
发酵工,又称搅拌工,顾名思义,就是将出锅后的半熟粮食铺撒于地面,而后搅拌、配料、堆积,直至其发酵完毕,成为酒母为止。
“这么说,你不心细咯?”
姚子碧挑眉,笑望着大米。
离开陈重曲的范围后,姚子碧豁然轻松。
不知为何,只要待在陈重曲周围,姚子碧便紧张不已,两个袖口已然被捏皱,衣袖亦被拉长些许。
“嘿嘿!”
大米挠了挠头,赧笑道:“我就是一傻大个儿!”
“噗哈哈哈”
听闻此话,再看大米那一脸认真的模样,姚子碧被逗乐了,笑得来前仰后伏。
“呵呵”
不远处的陈重曲,寻声望去,便将姚子碧的开怀笑颜尽揽眼底,遂被其欢乐的气氛所感染,亦跟着笑了起来。
这温小兄弟蛮天真活泼嘛!
“温小兄弟!”
而后,陈重曲便笑着向姚子碧大步行去,“现下,对咱们酒窖熟悉了吧?”
“回少东家,已然熟悉矣。”姚子碧拱手垂首道。
“少东家,叫他小丰子即可,这样亲切。”大米急忙道。
“小疯子?”陈重曲挑眉。
“咳!少东家有何吩咐?”
见陈重曲面露尬色,姚子碧随即转移了话题。
“今日天色已晚,待到晚膳过后,你便随陈老伯下去歇息,明日,我带去你前店看看。”陈重曲说道。
语毕,抬手拍了拍姚子碧的肩膀,便笑着转身离去。
“是!少东家。”
姚子碧再拱手,目送其远去。
呼明日还要与他一同进出啊!
姚子碧拽了拽袖口,娥眉微蹙。
说实话,面对这位“未婚夫”,姚子碧总有些局促难安,怕与其单独相处。
“住住一块儿啊?”
不过,待到夜里,随陈老伯步入寝卧之后,姚子碧才是尴尬至极。
皱眉看向房间内靠墙对立的两张架子床,姚子碧东扭西捏,举步不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