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鳞片宛如金属，阳光一照，映出耀目的乌光。

小人得意地一笑，老太监的脸也跟着得意一笑。小人笑道：“这是我族的乌金战甲，专克内家剑气。管你是金丹还是元婴，你的剑气休想伤害我的法体一丝一毫。”

阴老太监也张嘴说出了这番话，两个人的声音同步同声，听起来让人浑身发冷。

说罢，阴老太监将宝剑划过小臂，宝剑从乌金鳞片上划过，发出一阵阵空灵的铮鸣，宛如寒泉垂涧。

“静，如寒山落雪，一积千年动，如汪洋一泄，万里无边。这是我族的剑道，请中土剑士赐教！”小人忽然收起了嬉笑的面容，肃穆地擎剑说道。

石头一愣，却也将湛卢剑挽了个剑花。漆黑深邃的剑脊上辰宿列张，星光璀璨。

“我的剑还没有自己的道，但是以后会有的。请赐教。”

小人点了点头，老太监也跟着点了点头，整个人黑气纵横，在肋胁之间展开了一双黑色的大翅膀。

借着双翼一拍之力，老太监腾空而起，手中的宝剑播洒出无数精致美丽的秋叶，簌簌的落木之声覆压天地。

“无边落木萧萧下！”老太监口中吼出这首诗，片片秋叶被无形的秋风席卷而起，朝着石头绞杀过来。

石头一弹剑，一道婉转的剑鸣如雨水点入深潭，发出极轻、极清的声音。手中的湛卢剑荡漾起点点清辉，似大雨落入清潭，激起无数水花。每一道水花都是一道弧形剑气，迎向了秋叶雨。

在两人斗剑的边缘，纵横的剑气尖啸回荡不休，摧山毁石的威力将周遭一切杂物都绞杀成碎片。

石头播撒着剑气，越来越觉得酣畅淋漓。真水意境萦绕周身，将真元杂糅进每一寸血肉肌肤。

浑身上下无不通透，无不冷冽。真元如水，在经脉中奔腾，渐渐地，石头背后有迷蒙的水雾荡漾开来。

水雾宛如出水的怪龙翻腾卷曲，一点一点舒张扩散，终于成遮天蔽日之象。水雾中心的雾气狂涌，一道长河的虚影从水雾之中奔腾而出。

一时间，那些落叶、秋风被席卷而来的水势一扫而空。大浪滔天而起，将阴老太监的身躯吞没了。

小人宛如天河倒卷之下的小小飞虫，眼中倒映出满天的水雾与浊浪。

石头笑道：“我这一剑可否称作不尽长江滚滚来？”

小人潇洒一笑，手中宝剑挥洒出万道红光。落叶纷飞萦绕其身，竟然将他的身体缓缓托起，至上九天。

石头激起的剑气长河没了目标，在石头引剑一挑之下腾空而起，衔尾而至。

阴老太监长笑一声，用手抱住了头，就这么任由石头的剑气长河吞没了他。

石头有些无语，说好了印证剑道，却耍起了无赖。

老太监身上的无数黑金鳞片将他包裹得像一只穿山甲，任由大雨浇身，长河冲刷，其自岿然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