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靖安伯府小女,傅今姒的怪梦(2 / 2)太子殿下今天还俗了吗首页

又怕我受了委屈,席间本就饮了酒,又关心则乱,听了那生脸丫环的话,急急起身就来寻我。

大哥哥说他赶到了厢房前突然闻到一阵异香过后,脑子囫囵晕眩了一瞬,就听见厢房里我的哭声,顾不得其他,急急推门便进了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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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今姒郁闷得很,这手段简直下作,异香定是什么令人产生幻觉的玩意儿。

她自己一直都在席上,如果那厢房里哭的也是她,难不成她还是那戏文里会变身术的妖怪?

“我一直都在席上与阿娘在一起,再说,我不喜那宋清岚,一句完整话都不想与她讲,怎会好端端跑去后院厢房与她起龌龊,还刮花她的脸?”

今姒细白的贝齿轻咬嘴唇,秀气的眉头一直皱着,心里堵着一口气下不来,大哥哥是担心自己才中招的,明明是个烂局,明眼人都能瞧出来。

可也怪不得大哥哥,一心保家卫国的少年将军,常年泡在兵营,学的都是磊落兵法。

自家后宅干干净净,阿爹此生只阿娘一个,家里也只得自己一个小娘子,像大哥傅今峖这样的明朗少年,大概以为小娘子们都是娇俏可爱的,再过分一些不过就是互相攀比争强好胜,以言语讥讽伤人。

殊不知大多数世家这后宅阴私腌臜,稍微行差步错就能殒命在那富贵花儿一样的闺秀手上,娴静乖巧的小娘子们,都不是如表面那样柔软娇嫩。

傅今寧知小妹心里所想,她自责大哥哥是因她而中了别人的诡计,怕她钻了牛角尖想左了。

修长的大手揉了揉小妹的头,清俊的小郎君温柔的开口“不是阿瞒的错,大哥哥担心阿瞒,是因为他是阿瞒的大哥哥,为人兄长理应将小妹护与身后,换了二哥哥,也会这样做。”

今姒秀气的吐出一口郁气,从腰间拿了一条绣着画眉鸟儿的绵云纱丝帕,擦了擦红通通的圆杏眼。

她扁了扁嘴,又说“大哥哥说他当时头晕目眩,瞧东西都是模糊的,根本没看见屋里的小娘子是谁,作何模样,这事儿本就有蹊跷。

若真是他的错,他愿意娶了那宋清岚,可那异香,那突然产生的幻觉幻听,还有那个脸生的丫环,这一桩桩一件件都说明这是为了故意套他入局!”

傅今寧顺手递给小妹一杯茶水,示意她润润嘴 “然后呢?”

“宋清岚那丫环,反复就一句话,说世子爷瞧了我家小娘子的身子,不给个交代,小娘子要跳湖了结,她也活不了。

然后那宋清岚突然跑出来,趁人不备直接撞柱了,额头上破好大一个窟窿,那血溅得到处都是。

在场的夫人小姐们登时都惊叫一片,阿娘立即派人找庄子上的府医,又赶紧差了小厮去回春堂找了辞官闲赋的刘老太医来。

宋清岚那丫环就趴在地上一边嚎哭一边磕头,求阿娘给一个交代。”

靖安伯府的娇女及笄,邀请的世家众多,大多都是是百年世家,盘根错节的大家族。

宋清岚虽是宋氏旁支,宋父唤宋丞相一声堂兄,可这宋清岚打小端得是乖巧嘴甜,很会讨好宋丞相府里的小娘子们,所以自幼便留在宋氏长房,与宋丞相宋炎府上小娘子们,一起教养长大。

“阿娘说事情未查清楚,那脸生得婢子还未找到,等查个水落石出自会去宋家给一个交代,那婢子的事儿刚查出一点苗头。

宋丞相那厮就上了折子,美曰其名自己最疼爱的侄女宋清岚贞静贤淑待字闺中,与傅家世子有相见之缘,求圣上给个赐婚恩典,皇命不可违,逼得大哥哥不得不娶。

阿娘为这事直接气晕了过去,醒了以后就生了一场病,老觉得心口发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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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姒说到这里气得咬牙切齿,那样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女子,害了自己玉树兰芝,温柔良善的大哥哥,还气病了阿娘。

傅今寧疑惑了 “她以这种上不得台面的手段嫁进来,气病了阿娘,阿爹就不会放过她了,再说还有你我也是厌恶极了她,在咱们自己家给她使绊子还不容易?

更别说大哥哥不会护着她,阿娘也会给她立规矩吧?她图什么?”

“圣上赐婚订的次年七月初七,宋清岚带着圣上赐的宫嬷嬷进的门,进门两月,大哥哥就去边郊兵营躲了两月。

除了新婚那日走个过场,盖头都是她自己揭的,大哥哥将人从宋府领回来,转身换了盔甲就回了兵营,两人面儿都没见着。

那宋清岚开始倒也安分,见天窝在院子里不出来,也未做什么幺蛾子,可成婚两月后,宋清岚有孕了,她与大哥哥都未圆房,哪儿来的孕,你说好不好笑。

这事儿被门房的新来的小厮传了出去,好些夫人上门恭喜阿娘做祖母了,阿娘身体本就不大通泰,这一遭更是雪上加霜,阿爹当日休沐在家,替阿娘处置了那小厮,又遣人去召大哥哥回府。

大哥哥收到话儿,回来给阿娘请了安,只说要与宋清岚和离,给各自留个体面,毕竟本来就不不是真正的夫妻,又匆匆赶回了兵营。

可那宋清岚求阿娘救她的命,救她孩儿的命,说若是和离回宋家,丢了宋丞相的颜面,她就活不成了。

阿娘问她腹中孩子的生父是谁,她又锯嘴葫芦一般不开口。

反正就这样在咱家赖着不走。阿娘心善,想着等自个儿身体好些了,下帖子请宋夫人来,就说两个孩子脾性不和,若要一生都做一对怨偶,不如早早和离,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可十月初一那日,咱家府外被羽林军带刀侍卫包围了,宋丞相那厮上奏阿爹与南蛮通敌叛国。

羽林军一进府,通敌的书信就明晃晃的摆在阿爹的书桌上” 傅今姒讽刺的轻呵一声,脸上带着恨意的冷笑。

“处处漏洞的栽赃,哄三岁小儿都不带这样敷衍的,偏生人证物证皆有,人证就是宋清岚。

她分明就是宋家派来的棋子,可恨阿娘心善救她一命,她竟恩将仇报,分明一进府就躲在院子里不出来,也不晓得,上哪儿去瞧见阿爹日日与南蛮写信往来的。

至于书信估摸也是她趁咱们都在前院与羽林军周旋时,放到阿爹书桌上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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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姒顿了顿,继续说“梦境虚幻,我时觉得看的清楚,时觉得模糊,大概几件事我都在清醒时用纸笔记下。

二哥哥你瞧,四月十六,也就是今日,大哥哥会回来,还会给我带一支点翠缠丝鎏金簪子,是他打马路过梧桐街的多宝阁给我买的,二哥哥你若是不信,一会儿跟我一起去皓月轩阿娘那里,等大哥哥回来一瞧便知。”

傅今寧曲起手指捏了捏眉心,觉得事态有些严重,家里人从不在阿瞒面前讨论朝政

阿瞒这梦却合情合理,宋丞相与阿爹本就不睦,圣上又忌惮阿爹手上三十万铁骑,帝王多疑,阿爹在百姓中名望颇高,傅家如今看着花团锦簇,实际烈火烹油,每一步都如履薄冰。

如今朝堂局势又不稳定,太子奉皇命在皇觉寺带发修行,众多皇子,各路势力,你方唱罢我登场,还有蠢蠢欲动的世家,为了阿爹手上的兵权,圣上和宋老贼会做这样的局不意外。

这局设的简单,连阿瞒这样未及笄又不懂朝政局势的小娘子都能看明白,偏偏就能达到扳倒傅家的目的,毕竟君要臣死,不管什么手段,臣不得不死。

如果阿瞒这梦是一个示警,那圣上想要扳倒一个手握兵权,却又未曾犯错,甚至为这齐国山河立下汗马功劳的将军,用的这手段未免太下作又不给人脸面,让人明明身处烈日,心浸寒霜。

今姒素手搭在额角,望着沉思的二哥哥,也有一搭没一搭的想,阿爹阿娘会怎么办?若梦是真的,叛敌是株连大罪,主犯处死,男眷刻奴字流放宁古塔挖凿煤石,女眷则充作官奴,连那勾栏院的风尘女子都不如...

出着神的今姒突然打了个寒颤,一时发懵,手也就松了,清脆一声响,一听就是上好的瓷器,刚刚拿在手里的青花祥云小茶盏立时掉地上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