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先生吻。(2 / 2)权臣小娇妻总是失忆首页

诚然她之前是留下了那样一句话,可如先生这般玲珑剔透的人,怎会不知她的小心思呢?纵然是他真的不解风情……那她,她,她其实也没有问题要先生解惑来着,借口罢了!

可看先生无欲无求的模样,晏映真被他打败了,任何旖旎的小心机对上先生这样的人,都会被毫不犹豫地击垮,企图让先生开窍,真是痴心妄想。

气结的晏映甚至开始质疑起先生来。

他为什么事到如今身边都没个女人,该不会是个……吧?

晏映心里生出了奇奇怪怪的心思,越想越诡异,心中羞涩荡然无存了,她索性不再硬撑下去,顺势向下一坐,坐到谢九桢的一条腿上,伸手搂着他脖子:“今日读到前朝曹子建作的一首诗赋。”

谢九桢皱了皱眉,随着她而移动视线:“然后呢?”

晏映低眉,轻声念起诗中内容:“美女妖且闲,采桑歧路间……书上注解说,他以美女喻君子,通篇说采桑女无良人相伴,日夜嗟叹,其实在说自己怀才不遇。妾身不知,何以如此笃定,为何就不能是表面那层意思?”

谢九桢声音清冷:“探知作赋人的心境,要结合他作赋时的处境。”

他顿了顿,语气加重几分:“你在翠松堂学了三年,何以连这种问题都要问?”

学生提出了愚蠢的问题时,谢九桢不会发火,只会用冷硬的语气将之堵回去,让人自省,且会无地自容。

晏映忽然抬头,媚眼如丝,浓情似水,嗓音娇滴滴的,却又有一丝烈烈愤然:“是啊,先生既知借作赋人的处境来揣度他的心境,怎么我说出的话,先生一个字都听不懂呢?”

若非他不是个聪明人,晏映也不会这么生气,偏就他是一个聪明人,才让晏映心中恍惚,他究竟是没听懂,还是听懂了装作没听懂。

谢九桢不曾看过她这个样子,竟然一时无言,只深深地望着她的眼。

晏映紧了紧手臂,交缠的体温越发热烈,她坐在先生怀里,看见他望她的眼神,从没像此刻这般大胆过,连底气都足很多。

“先生是真不懂吗?”

她一问,谢九桢的眼神便晃了晃,仍旧不答。

晏映眼睫轻颤,忽然仰起头,压上那张红艳薄唇,这次她没有触之即离,而是带了些情绪,像是报复又像是泄愤,仿佛一心要拉高高在上的人跌下神坛,那滋味很美妙,她下意识抓紧了先生的肩膀。

可下一刻,她忽觉腰上一紧,隐忍而克制的理性如决堤的洪,那人掐着她纤腰往怀里带,瞬间占据了主动。

晏映被困在他两腿之间动弹不得,力量处于下风后便无意识闪躲,她犹自在震惊先生的回应时,他已经揽着她后颈,闭上双眼,气息掠过红唇,鼻尖,眉眼,只剩呼吸交缠。

她没曾想象过这样的画面,或许想象过却无形,没有实质的感受,而此刻的先生全然抛却了那些矜持内敛,甚至有些专横凌厉,像是个残暴的君主。

他掐着她的地方已经有些疼了。

“先生!”晏映终于忍不住,在他顷刻离开的呼吸间喊了一声,那人才忽然一震,手上力道终于减小些,亲吻也温柔许多。

不同于狂风骤雨般的掠夺,怜惜的轻抚如春风南渡,晏映被抱着翻了个身,后背已挨上柔软的锦被,热浪如潮,灯影重重,她意识被分散得干干净净,只是下意识扬起脖子。

谢九桢压着她手腕,听到一声细碎的轻吟,他忽然睁开眼,看到身下之人的模样,眸中黯色渐渐淡去。晏映发觉他忽然不动了,也慢慢睁开眼,见先生撑着身子看着她,眸中有些不解。

“怎么……”她声音如水中拂过一样,软而清,包裹着所有欲望。

谢九桢轻轻皱了下眉,忽然闭眼叹息一声,然后挨着她躺下,再没有任何动作。

晏映没回过神来,愣愣地看了床顶良久,半晌后油然睁大了眼,偏过头看着谢九桢。

先生那叹息,那眼神,该不会真的……不然这时候停下,怎么想也不可能吧!

晏映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问吧,怕伤先生自尊,不问,她心头又实在七上八下,遥想那日在马车上,她被喂了媚药,行动全不受控制,也是坐在先生怀里,仍能清白不损,也是难以置信。

“先生……”晏映轻轻开口。

谢九桢却不回答,只是拉住她的手,良久之后才说了一句:“睡吧。”

她怎睡得下?

晏映心头烦乱,侧着身看他,对面的人本是在闭眼,却忽然睁开眼,偏过头来,伸手摸了摸她后颈,轻声问她:“疼吗?”

晏映从没见过先生这样的眼神,有些后悔和胆怯,深藏怜惜和心疼,晏映忘了方才的猜测,摇了摇头,顿了一下,又道:“不疼。”

谢九桢将她带到怀里,轻轻抚了抚美人后背,在她耳边哄道:“睡吧。”

晏映忽然就没脾气了,睡吧,也就只能这样,也许是被身前人忽然低落的情绪感染,她也断了那些念想。

结果躺了一会儿之后,她还是没睡着,不安分地动了动身子,她睁开眼,轻轻碰了碰先生的肩膀:“我去把灯熄了。”

谢九桢不松手:“不用,点着吧。”

“亮着灯,我睡不着。”

谢九桢沉默片刻,忽然坐起身,低声说了一句:“我还是去揽月轩吧。”

晏映看他作势要走,下意识把他按住:“不用,我能睡着。”

谢九桢看了看她,这才重新躺了回去。

晏映心中思绪万千,一些被遮挡住的细枝末节好像忽然能看清晰了,关于先生身上的秘密,那些不为人知的弱点。

不能跟她同房算一个,剩下的……

“先生,”晏映拍了拍谢九桢的背,在他耳边轻声细语,“你是不是怕黑?”